非常理解農民們的心情,於是王一鳴的心情也放鬆起來。
發言繼續,現在農民發言的積極性很高漲,一個一個爭著說。
一個六十歲出頭的農民說:“我說幾句啊,各位領導,我今年六十二歲了,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我的兩個兒子到如今還找不到物件。我大兒子今年四十歲了,二兒子三十八,在我們農村,十七八歲的姑娘就有生娃的。男人最多到二十五六歲,如果還沒有結婚,就是大齡青年了。我這兩個兒子,眼看著這一輩子就要打光棍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的兒子論長相、經濟條件,總比我當年強吧,我1961年結的婚,正是三年自然災害最嚴重的時候,那個時候,全國幾乎都在鬧饑荒,我們這裡好些,風調雨順,糧食雖然不多,但吃的還不發愁。那個時候,從四川、貴州等地,跑過來好多婦女,三十多歲、四十多歲的女人多得是,我們村子裡還沒有找到老婆的男人,隨便都可以領一個,村子裡連啞巴、瘸子,都可以找一個長相好看的四川女人、貴州女人。那些女人年輕不說,還特別能幹。有的找的男人都比自己大二十多歲。她們也不要求什麼,只要讓她們留下來,能夠吃上飯,餓不死,她們就願意跟男人過日子。”
首長笑著問:“你就是那個時候找的老婆吧?”
農民說:“我不是,我老婆是本地人,鄰村的。我那個時候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後生,俊著呢!說媒的一個接著一個。我還挑了幾個呢,才決定和我老婆結的婚。”
首長笑了,說:“你當時挺有吸引力的嗎?”
農民說:“那個時候農村姑娘出嫁,不講究啥,就是小夥子長相過得去就行了,反正都是生產隊,大家收入都差不多,靠工分吃飯,誰也不比誰多多少。”
首長問:“村子裡像你兒子這樣的情況多嗎?”
農民說:“多,三十歲以上的光棍漢,我們村少說也有二十多個。”
首長問:“為什麼呢?是你們這裡姑娘少,男女失衡?”
農民說:“姑娘不少,我覺得在我們鄉下,姑娘比男孩子還多一些呢。有的家庭為了生男孩,結果生出來一群姑娘,直到生一個男孩子出來才作罷。我們這裡,一家三四個姑娘的人家,多得是。”
“既然姑娘那麼多,怎麼有那麼多光棍漢呢?”首長不解地問。
農民說:“姑娘再多,她們也不嫁窮人吶!要我看,現在的女人勢利得很,以我們村為例,稍微漂亮些的姑娘,都進城打工去了,或者早早就出嫁了,她們更願意嫁給城裡人或者鄉下家庭條件比較好的人家。沒有幾個願意嫁給農村人,在家裡務農了。還有的女人乾脆給有錢人當二奶了。請問首長,這個問題國家還管不管了?現在有錢的男人,找多少女人都沒人管,包二奶,找情人,想霸佔多少就霸佔多少,這樣下去,找不到老婆的男人不是越來越多嗎?!女人就那麼多,有錢人多吃多佔,窮人怎麼辦?只能是打光棍了。”
首長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觀點。
王一鳴在旁邊聽著,很佩服這個農民的勇氣,他反映的確實是事實,現在我們這個社會的男女關係,確實是前所未有的混亂。在城市裡,一方面是很多大齡女青年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成了“剩女”。一方面是很多女人為了金錢或者為了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心甘情願地給一些有老婆的男人做情人,或者二奶、三奶。而在廣大的鄉村,卻又有大量的光棍漢這個群體的存在,他們在農村找不到老婆,就到城市裡打工去了,天長日久,自己的生理問題總要解決吧,於是那些低檔的街道邊的按摩店、美容美髮店,就成了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因為在那裡活躍著一個為農民工和城市的低收入群體提供性服務的人群,她們就是從鄉村或者城市的低收入家庭走出來的,因為各種原因,最後走上賣淫道路的城市暗娼,她們用自己的身體,在為這些人提供性服務的同時,自己也獲得了一份收入,養家餬口。但是這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社會醜惡現象,什麼賣淫嫖娼、吸毒販毒、黑社會、性病、艾滋病、拐賣人口等等等等,這裡面有一系列的社會問題,是城市管理的難點和熱點,讓各級政府都非常頭疼,找不到治本的辦法。
王一鳴正在想著,就聽首長問那位農民說:“老鄉,你兒子的問題究竟要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讓他們打光棍吧?”
農民說:“現在我也沒辦法了,只能把他們全攆出去,到廣東打工去了,我安排他們說,到女孩子多的工廠裡去,打工不為掙錢,就是為了找媳婦。不管你採取什麼辦法,就是坑蒙拐騙,也要為自己找一個女人回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