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領導換了,楊春風和劉放明都退了,一些比較勢利的人,楊春風家和劉放明家乾脆就不去了,弄得往年像鬧市一樣的楊春風和劉放明家,現在的行情一落千丈,門前冷落車馬稀,每天沒有幾個人登門,比著往年真是淒涼得很。
這就是官場上的鐵律,權力在,人情就在;權力不在,人情也就不在了。
那些人可以不再顧忌楊春風和劉放明對他們的看法,因為他們倆已經沒有什麼權力,影響不了他們的前程了,而王一鳴就不一樣了,王一鳴現在是老大,老大是誰也不能忽視的,所以,這幾天許多人都在打聽王一鳴的行蹤,王一鳴剛回到西江,秘書龔向陽的電話幾乎就被打爆了。來電話的都是各個市的市長、市委書記,或者各個廳局的廳長、局長,或者各大國有企業的董事長、總經理。他們必要的客氣話之外,都是眾口一詞,說是要到王一鳴辦公室彙報工作,或者到住處看望王一鳴,有的更大膽地提出要請王一鳴吃飯。
龔向陽接到這樣的電話,不敢怠慢,都向王一鳴一一做了彙報,得到王一鳴的允許後,才對那些人給予答覆。
所以這幾天,王一鳴明顯的比平常裡更忙了。星期一上午八點剛到辦公室,批示了一些當緊的檔案。接待室裡不一會兒已經坐滿了等待彙報工作的人。
龔向陽笑著和各位市長、廳長、董事長打招呼,張羅著讓他們坐下,然後為他們倒上茶水,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等待著王一鳴的會見。
王一鳴批示了半個小時的緊急檔案,然後拉開門問龔向陽:“小龔,都有誰在外面等待會見?”
龔向陽連忙站起來,拿起名單遞給他。
王一鳴看了看說:“讓劉茂同志先進來吧。”
龔向陽說:“好的。”忙走到接待室,衝各位在座的領導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對劉茂說:“劉董事長,王書記請您先去彙報。”
劉茂忙站起來,拿著自己大大的咖啡色公文包。他的這個公文包真是大,裡面就是放上三五十萬的現金,基本上沒問題。平常裡他都不是提著,有的時候是抱著的。
劉茂笑呵呵的衝各位點了點頭,然後得意洋洋地跟著龔向陽,走進了王一鳴的辦公室。
劉茂進去的時候,王一鳴剛從衛生間出來,正在用紙巾擦手。
劉茂腆著大肚皮,寬大的高階西服裹在身上,左手提著一個大大的公文包,進來後衝王一鳴低頭彎腰,臉上陪著燦爛的笑臉,對王一鳴說:“王書記好!”
王一鳴轉過身,衝他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和他象徵性地握了握,然後指了指沙發說:“劉董事長,請坐。”
劉茂五十六歲,是西江省最大的國有企業——河東鋼鐵集團的董事長。集團今年的銷售額已經突破260億,利稅幾十個億,是全省第二的納稅大戶。除了西江菸草集團,就數它了。
劉茂早年是河東鋼鐵廠的職工,文革結束後,考上了省外的一所鋼鐵學院,畢業後分配回了河東鋼鐵廠,從技術員做起,做到了車間主任,副廠長,黨委副書記,然後到了省裡,當了省經貿委的副主任。
楊春風到西江省當省委書記的第二年,對河東鋼鐵集團的經營情況不滿意,最關鍵的是對當時的河東鋼鐵集團的董事長董德厚不滿意,於是就免掉了董德厚的職務,讓他到了省政協,當了一個專門委員會的副主任,相當於提前退二線,沒有任何實權了。
劉茂和常務副省長鄭天運關係不錯,鄭天運就向楊春風推薦了他。說劉茂這個人懂業務,長期做經濟管理工作,經營上有一套。回頭又安排劉茂,這幾天一定抽個時間,晚上到楊春風家裡拜訪拜訪,再做一做工作,加強一下,說不定你的事情就成了。
劉茂自然是明白這“做一做工作”的具體含義,回家和老婆一商量,把幾十年兩口子上班積累下的一些家底,全部拿了出來,湊齊了八十萬的現金,當天晚上,就聯絡了楊春風的秘書張運來,說是到楊春風家裡看望看望。
楊春風一聽,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含義的,於是就安排秘書:“讓他來吧!”
劉茂自己開著車,副駕駛的位子上放了一個大手提箱,裡面都是現金。
經過門崗,把門的武警請示後才放了行,劉茂把車停放在楊春風家門口,心情忐忑地提著箱子,進了楊春風的家門。
楊春風正在和老伴看電視,看劉茂提著個黑色的手提箱進來了,站起來和他象徵性地握了握手,微笑著指了指沙發,說:“坐吧!”
劉茂是第一次進楊春風的家門,誠惶誠恐地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