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一派胡言。”騎鳥男神情深不可測,冷冷地質問:“你認識澹臺敬亭?”
“你一個凡間界過來的人,怎會認識他?你難道在哪裡見過他?”
沈承鶴:“呃……”
騎鳥男:“澹臺敬亭逃哪裡去了?!”
沈承鶴:“啊?”
美男唇邊浮出冷笑,是真正冷到骨子裡的寒涼。這人慢條斯理兒一捋自己鬢角,問話不疾不徐,下手卻毫無人性溫情,照著他喉頭就是兇狠一抓,直接摳出鮮血!
沈大少爺淒厲的慘叫聲阻進喉嚨,兩側眼角迅速盪出大顆大顆淚花,眼淚與血水一起飈飛風中。他都疼哭了,哭成一株梨花帶雨,脖子青筋暴粗。這制服美男下手忒狠了,這哪是他喜歡的那個溫柔內斂忍辱負重的澹臺大美人兒?這人絕對不是……
沈公子這方面才疏學淺,不懂內行,只看是個錦衣鬼衛就亂喊,都沒仔細辨認對方衣著上精緻繁複的細節。
他眼前的人,大紅色錦緞官袍,胸前手繪一條帶須的五爪金龍,猙獰霸道。這是一條繡金蟒袍。
官帽門楣上鑲一顆萬年隕翠。
腰間一條玉帶。腳上官靴是一雙烈火金翅鳳翎靴。
這人怎麼可能是澹臺敬亭?南鎮撫使澹臺穿的是四品麻黃色飛魚服,胸前是有翅的一條四爪龍,腳踏飛虎攢金靴,等級位份就差遠了,遠不如眼前人,無論衣飾或是坐騎坐輦皆尊貴奢華,神都上下無人能比。
紅袍的騎鳥男,眼神精細凌厲,赫然就發現他手腕上戴的物件,啪一下就給他擼下來。
沈公子手上戴的,就是他心裡惦記那大美人兒的一掛楠木佛珠。
佛珠內側幾個隸書小字,鐫刻著南鎮撫使的四字大名。
這就是命裡註定,該他有此一劫。這掛手串先是讓他不慎掉進能量場,孤身流落可怕的異界空間,這又莫名其妙被鳥人抓了,挨一頓嚴刑拷問。沈承鶴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賴他自己手欠,亂採路邊的野花兒小殭屍。以後別說路上再碰上什麼美男,就是美金、美銀、美菩薩、美佛爺的,他都不敢沾了。
他被手段暴虐的男子薅起頭髮。
對方好像就只使出兩三分的力氣,把玩他於鼓掌間,在他身上這動一下,那動一下,足夠讓他死去活來了無生趣。
沈公子這會兒假如能招出口供來,一秒鐘都不會猶豫,立馬屈膝投降給對方招了,絕不偽裝氣節假充好漢。可是,他哪說得清那個澹臺敬亭是怎麼掉過去的,現在在哪,落在誰手裡了?而澹臺敬亭以前得罪過誰,跟眼前人有何冤仇?他統統都不清楚。
他倒是想把楚晗和姓房的倆混蛋拎出來速速招供,可是楚晗他們又在哪,還有人顧及他死活嗎……
大鳥後背上迂迴空間有限,沈承鶴上半身壓在鳥脖子上,臉朝天被掐,兩手摸不著個車把子,懸空的十分可怕,下意識抓住眼前人衣襟和腰。
腿也沒地方擺。他兩條大腿就被迫劈開跨在對方身上,小腿在萬尺高空上無助地晃盪,想蹬個三輪都沒找著腳蹬子在哪。
倆人是面對面姿勢,他的屁股沒處躲沒處藏,頂在那個大魔頭胯骨上。看著有幾分曖昧,其實是受刑姿勢,那廝就快把他從中間劈開一道,再橫著扯成兩個瓣子。
大魔頭既然發現澹臺敬亭那串手珠,能放過沈公子?
鬼衛最擅使一套苛刑峻法,斷然不能放過,就要打到他招供為止,沒得招也要屈打成招。
這人方才抓他胸口,故意一把扯掉他的胸毛,頓時鑽心得疼!
“別……扯……啊!”沈公子叫喚:“老子的陽剛性/感男人味,都他媽讓你扯光了!”
他可心疼那幾根毛了。他平時渾身上下也用剃刀修一修,再抹點兒潤膚露亮毛粉什麼的,小受們特稀罕他這一口。他的襯衫狼狽敞開著,西裝馬甲還在,玉佩掛件什麼的七零八落吊在脖子上,胸膛上一片慘遭凌/虐的紅痕。下半身還剩一條不太成型的褲衩,也快被扯爛。
舉止雍容揮灑著貴氣的男人,指揮大鳥在空中悠閒地翱翔一圈,又一圈,一點都不急,以折磨人為樂。
騎鳥男一低頭,也正好懟住他的胯。
“好啊,你不懂得招供,我教你怎樣招供。”
“你想不出你把澹臺敬亭藏哪了,我幫你好好想,仔仔細細地想……”
男子順手拎過駕馭大鳥的韁繩,把沈公子雙手在頭頂綁住,隨即攬下肩上的硬弓。
那是一張硬朗華麗的大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