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鬼車大軍施以援手的,紅光從空中墜下的同時幻化出人形,伸開膀子扯住兩隻怪鳥的翅膀落地,可不就是生龍活虎的澹臺九殿下!
九殿下仰面無聲地狂笑,抖開臂膀,肩胛骨發出咔咔的聲音,彷彿一下子從肩後伸出無數只臂膀。這搖身一變,就化成某個妖孽版本的千手男觀音。也不需要別的本事,就仗著嘴大手多,騰身張開他碩大的一副烈焰紅唇嘴,向鳥群襲掠而去。
赤色羽毛黯然失色,紛紛灑落院內。
天上不一會兒就一隻鳥都沒了,戰況十分慘烈……
沒想到澹臺敬亭的肉身被扔下熔岩池,還能毫髮無損的再出來,想必也是螭吻附在這人身上的緣故。就像房千歲一直附在當年投井的男孩身上,就能讓這男孩子多年肉身不腐,保持住一個十八歲青春少年的模樣。
九殿下洗完岩漿浴回了魂,可能腹中飢餓缺食兒,這次一頓就吃飽了,肚子裡屯進半月的口糧。
這廝伸出舌尖舔掉嘴角最後一絲殘血,抿了抿桃花容色的俊俏大嘴,嘿嘿一樂:“老子回來真及時,救命之恩幾位就不必謝嘞,老子心領咧!”
老八道:“你小子忒麼真吞得下去?……那麼長個鞋拔子臉,能好吃?沒卡你嗓子眼?”
一向寵辱不驚的老七同志都默默調開眼神,對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也不好出言打擊。這人揉了揉胃,明顯感到胃裡不適……
院外腳步聲沉重,好像是鬼衛和銅人。
房三爺手腳利索,只用一隻手提著被他搞死的最大一隻鬼車,迅速扔進旁邊一間屋子。他們五人全部滑不溜腳地鑽進房。但這地方是肯定待不住了,一座院落裡除了停放著無數輛大車,滿地都是鳥人的羽毛和殘血,一看就是慘無人道一個屠鳥現場,遮都沒法遮掩。
院內亮起查夜的燈火。
隔著薄薄一層窗紙,楚晗瞥見那兩名藍衣黑靴的錦衣鬼衛又回來了。
那倆人都是腳步謹慎,踏幾步就站住,驚異地瞅著這一地犯罪現場痕跡。地上只有鳥人宵小們被打落的鳥毛,並沒看見誰的屍首。屋裡分明飄出一股子黑死病的臭氣,難道有黑皮囊膽敢詐屍?
那兩個姓廖的鬼衛,一時難以察覺到底發生過什麼,警惕地往屋子這邊靠近,又猶疑怯陣不敢直接上,勾手招來幾名小校軍官,眼神指揮那些人先上。
遭遇戰難以避免。
痦子八已經從背後拔出軍刺,暗處伏擊的姿勢很酷。
楚晗盯著那兩個穿錦袍的體面男子,突然開始不錯眼地打量對方身上。那身雍容貴氣的神都禁衛軍統一制服,一看就是手繡的綾羅錦緞,一套行頭值不少銀子,別糟蹋了。
黑暗中,他一掌攔住老八,勾勾手示意同伴。他手指一捻澹臺九殿下身上的麻黃色四品飛魚服,再一指自己身上散發惡臭的一堆破爛,這時再二指指向窗外穿制服的倆男的。
楚晗指那兩個人,再指指自己與房三兒。
他乾脆利落做了個手刀“斬首”的手勢,以口型道:我們要他們的衣服和官牌。
先行被遣進屋的幾名小校,進了小黑屋就全體沒動靜了。
“哎哊,客官還在外面做啥,進來瞧瞧奴家這裡嘍——”
房內傳出不陰不陽不男不女很媚的一句。
還是不倫不類與現場惡戰氣氛完全不符的寶雞口音。
院子裡兩位廖大人同時掉過頭,四目圓睜盯著他們這間屋子。燈下看過去,赫然也是兩張年輕俊俏的面孔。
領頭一個男子一臉戾氣,用穿官靴的腳踹開房門的瞬間暗處兩條剛健強悍的黑影飛撲了上去!
沒人發出聲音。一左一右旋風般的夾攻,三人都手腳粗暴凌厲瞬間裹在一起。撲克七和痦子八近戰露了真功夫。老八直接一腿橫掃膝蓋猛磕將人帶倒,短兵相接用寸勁關節技扭住對手的手肘和膝彎。迅速轉入地面戰鬥,兩個男的扭成一團柔術的奇葩姿勢痦子八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笑容,低聲哼道“小樣兒的還敢跟你爺爺瞎掙吧”。
老七面無表情,冷冷對準對手太陽穴就是一個手刀,看著那男的一聲沒喊出來就頭一歪。
老七那一記手刀剁下去的力氣,應當能砸暈一頭牛。
楚晗欣賞這種手段利索不多廢話的男人,幹架風格特像他爹霍傳武。
就在他們引這廝入甕的同時,後面第二個人一看情勢不對,轉身就跑。
倒懸於門上的另一條黑影突然垂下。
房三爺腳一蹬踹在先前進屋那人的後背上,借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