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客。不時有三五成群的食客從銀錠橋方向走來,手裡吃著一盒三元乳酪或者拎幾串章魚小丸子,穿過鴉兒衚衕,往德外大街方向走出去。夜晚還有人力三輪車在攬客拉客,車頭亮一串彩燈,清脆的鈴聲掠過,車伕揚聲喊,“兩位爺,坐車嗎!”最近兩年特流行復古,三輪車都故意捯飭成民國黃包車式樣,遮陽棚上貼著老式美女的廣告招貼畫。
沈公子前後尋麼著,拉下大墨鏡,問:“咱倆用得著穿這麼神秘嗎?老子趟道兒從來都光明正大啊。”
楚晗道:“是光明正大,跟劉雪城打過報告的,沒有瞞著誰。後海這地方人來人往,熟人太多,不想弄出動靜被大媽大爺們圍觀。”
沈公子又問:“你那個朋友呢?”
楚晗下意識掏兜看手機,隨即就想到姓房的根本不用這些東西。那小子身上沒有電子聯絡裝備,在社交平臺上游戲裡也沒有id號碼什麼的,就相當一個遊離於現世之外的邊緣人物;或者在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人物。
楚晗對沈公子說,“我跟姓房的約好了,這人一會兒就過來。”
走過銀錠橋時,楚晗瞧見那條衚衕路邊也有一口老舊的井,井口有花紋雕飾,周圍砌著漢白玉石欄。楚晗順手從揹包裡抽出一根伸縮棍,走過去敲那個井口。先敲三下,停頓片刻,又敲三下,全然不顧路過的大媽大爺的側目。
沈公子更納悶兒了:“你幹嘛呢?”
楚晗含糊著:“……我試試防身武器。”
他二人坐在衚衕深拐彎處,一個門檻上,等著。小時候出來玩兒就經常這麼坐。
沈公子掏出煙抽起來。
楚晗低聲嫌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