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拉下身段懇求房千歲為他敷藥療傷。
所有人飢腸轆轆,流落世外之後這頓晚飯,還是楚公子勉為其難地掌勺。
楚晗哪會做飯啊。
他平時做過?
其餘三人對於家務和廚藝,比他更加笨拙生疏。而且,都比他更懶,個個兒都是公子少爺。
這時才感到懊惱,出門怎麼沒捎上居家旅行必備十八般武藝俱全的羅老闆!
楚晗是從鳳大人那兒借來那柄繡春寶刀,把收集來的野果蔬菜胡亂剁了,用個不知什麼高大植物上結得頭盔殼子當作一口鍋,燉了一鍋很有農家樂風情的雜燴湯。
小千歲身後還掛著那把龍刀沒丟。萬年神木竟然不怕真火炙烤,像千錘百煉過的金屬,純粹而堅硬。楚晗將那塊神木板子架在火堆上,給幾位爺即興發揮了一個山寨版的鐵板燒,烤得全是素菜串串。
沈承鶴調笑道:“呵呦,幾天沒在一塊兒吃飯,晗晗,出落得愈發賢惠啊。”
楚晗兩手翻弄一堆串串,確實很熟練:“不然你來?”
沈承鶴下巴一揚:“晗,練好廚藝,將來你大才可用,討好你未來的婆婆大人!老子不用那麼賢惠,嘿嘿,我又沒有婆婆。”
楚晗心想,這人才真是賤人傻福,鴻運當頭,假若這趟真能抱回美人,雙雙把家還,沈家祖墳上一定開出牡丹花了,沈家上面幾位老的,得樂壞了吧?三界之內,上哪去找像鳳指揮使這麼美貌金貴的一位兒婿,絕沒有第二個了。
沈承鶴嫌棄道:“晗,每次你都給我烤串,你還會點兒別的嗎?”
“我就會烤串。”楚晗憋屈地說:“再聒噪我把你上下嘴皮兒串起來?”
沈承鶴嚼著野菜蘑菇串:“嘖,老子真不習慣吃素,要不是你男人在這兒盯著我,老子肯定下河撈幾條魚蝦吃吃。都養得那麼肥,不讓我吃掉真可惜了。”
楚晗嘲笑道:“那都是生活在水下的靈物,你有本事抓住那些魚蝦靈類?誰吃誰啊?”
某位水族黑/幫老大就在旁邊,瞟著沈公子,都懶得說話,順手將擼完的一堆小木釺子往那邊一拋。
那一下看似玩笑隨意,實則內力深厚,如天女散花萬箭齊發!沈公子大叫一聲,叼著蘑菇串扭頭滾開,躲過連發的暗器。一排小木釺子齊刷刷插進他方才坐過的一塊岩石上。
鳳大人眼明手快將承鶴拽到身後,方才還和顏悅色,這時面露慍色:“楚公子,在本宮面前,今後不准你那樣說承鶴。”
鳳飛鸞一本正經端然道:“承鶴自幼出身世家,由父母親人呵護寵愛大的,自然比旁人嬌養、嬌貴一些,也是情有可原……他本就不會做那些家事,那就不要做了。”
楚晗:“……誰做?”
鳳飛鸞很是理所當然,一指楚公子:“你做。”
沈承鶴蹭到鳳大人後肩上,衝楚晗拋個風流騷/媚眼,可惜沒長一條大尾巴,不然直接翹起來了。
饒是楚晗這樣家教良好富有涵養風度的,都忍不住心裡罵上一句:大鶴鶴,你可牛掰了。你丫現在‘上頭有人’了!
房千歲與鳳大人,平日在神界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然而到陌生的領地內不敢造次,對生長在山崖上的巨樹一拜再拜,唸唸有詞,說了一些表達敬意的話。
神狩界萬物皆是擁有靈力的活物,一草一木皆有心、有魂、有知覺、有氣息。
他們在河道內收集起數根巨大倒伏的木樁,結成簡易的筏子。
幾人乘筏順流而下,掠過兩側不盡的高崖。
頭頂不時橫過樹枝藤條,不斷地再被他們甩到身後。江水時而轉過狹窄的河谷,溼漉的石壁上映出一道道碧綠水波,如萬里江山入了圖畫,美不勝收。
這一路下去,他們緩慢行駛了大約三天三夜。
那時四人一路同行,時間在指尖流逝,短暫的時光無比美好。
房千歲赤/身坐在船頭,短髮迎風吹揚,就是個瀟灑追風的少年,看向遠方望不見盡頭的航路。而鳳大人終於露出廬山真面目,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眼線唇紅最後一絲痕跡都沒了,身上只剩一層稀爛單薄的褻衣,反而顯得平易近人些。
沈公子那個慣會耍浪漫拍馬屁的,停船間歇鑽到岸邊林子裡,半刻就捧著一束野花鑽出來,屁顛顛地獻予美人。
這等幼稚無聊的把戲,偏偏最能哄騙熱戀中的情人,簡直百試不爽。
鳳大人矜持地盤腿坐在船尾,露出淡淡笑意,毫不推辭地收了花。那束花到晚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