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七點,有個宣傳,你別忘了。”
我在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震驚目光中摔上了門。
看,這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簡單。
什麼剋星,什麼辜負,什麼控制不住的縱容,這世界上的人都是相互的,別人一次對你不好,是你的運氣,要是別人一次又一次傷害你,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都是現代社會,有警察有法律,再不濟也可以躲得天遠地遠。朋友可以絕交,夫妻可以離婚,母子可以疏遠。所謂的一次次被傷害被辜負,其實都是自己不肯放手,簡稱犯賤。
聰明又怎麼樣,心機又怎麼樣?只要鐵定一條心斷絕關係,他情商兩百又能奈我何。塗遙說他有解釋,在關永平家我聽了,在華天大樓聽見的談話我也忍了,最後他還要來扮情聖。那以後腳踩兩條船是不是也可以解釋?捉姦在床是不是也能解釋?
就算他的解釋全是真的,又怎麼樣?
他不敢在世交面前承認我,是事實。
他對別人說他不喜歡男人,也是事實。
以後的以後,劈腿也可以成為事實,欺騙也可以成為事實。
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解釋了也還是做不到。我是和他談戀愛,不是和解釋談戀愛。我要的戀人,不是他這個樣子,就不是這個樣子,他解釋一千遍,也成不了我要的樣子,不如各自丟開手。
我肖林,再蠢,再固執,也不是一隻死得不明不白的鱷魚,再鋒利的匕首,我躲開就是。誰捅我一刀,我回頭弄死他。左不過一個孤獨終老結局,我已經沒有可失去的了,還怕什麼。
…
睡得不安穩,凌晨五點,被噩夢驚醒了。
電話轉了夜間模式,我拿起來看時間,發現竟然有凌藍秋的未接,還是凌晨三點打過來的。
雖然知道她絕對沒什麼好話,但我還是回了過去。
這麼多年朋友,她早知道我行事風格,就算昨晚的事我做得再狠絕,她也不會太意外。從齊楚經紀人角度講,她罵我也解決不了問題,她罵我多是從朋友角度。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肖林?”
“嗯,是我,我剛剛在睡覺,醒來看到你的未接了。有急事?”
“從你那到紐約最快要多久?”她聲音雖然不像以往中氣十足,氣勢卻還在。
“我不知道,要查航班才知道。”
“坐最早的一趟航班過來,我讓小葉去機場接你。”
“……”我猶豫了一下。
“怎麼?你沒空?”
“沒事,我跟公司請兩天假就行,到時候把航班資訊發到你手機上,小葉電話沒變吧?”
“沒變。”她短促地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連一點睡意都沒了,坐在床上,有點狐疑地看著電話。
我倒不是擔心凌藍秋耍我,她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也不是那種會找男人給自己幫忙的女人。事實上,據我對她瞭解,她做事越果斷,事情越重要。林小白第一場演唱會主題她一個小時就開完會決定,給自己搭一身衣服卻要和陸芸白一起在房間“謀劃”半下午。
不過我想的並不是這個。
…
聽凌藍秋的語氣,她似乎,並不知道,金熊獎的事。
別說別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說法。
但她卻閉口不提這事。
過去的幾年,我和齊楚發生點小事她都要罵我個狗血淋頭,如今這樣的大事她卻一句話不說?
我百思不得其解。
…
航班我找的是趙易。
他本來就是科班出身,這幾年徹底被國家“招安”,老是去導演一些官方意味十足的東西,人脈廣得很,趙黎和我提過,有次靳雲森去西南拍外景,航班不斷推遲,跟他一說,他只是打了個電話就搞定了。
這時間雖然很早,打趙易電話卻沒關係。
他家是個正經家族,看趙黎就看得出來,經常五六點鐘打了雞血一樣起床跑步,起居習慣積極得簡直不像娛樂圈的人。
接電話的秦裕。
這些天我們接觸不少,也算半個熟人,知道是我之後,他還寒暄兩句:“肖先生怎麼起這麼早,阿南還說要我提醒他七點半叫你起床呢……”
“昨晚睡得早,今天就醒得早一點。趙先生起床沒?”
“早起了。”秦裕態度溫和得很:“趙先生在花園裡晨練呢,我馬上把電話交給他。”
趙易對我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