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師父過去厲聲訓斥他:“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用那些門外拍的招數,去站樁!”
塗遙裝乖,垂著頭聽完師傅訓斥,跑到牆角站樁,趁師傅看別人的時候朝我做個鬼臉。
我從小就怵體育課,跑起不來手腳不協調,打籃球更是想都別想,所以潛意識裡總覺得打拳練功夫是世界上最難也最消耗體力的事情。
塗遙練了一上午,一副餓得不行的樣子,我帶他去吃飯,他嚷著要喝湯,不肯在飯店吃。我只好自己做飯,阿封送我們到了樓下,準備走,我說:“反正是添一份碗筷的事,上來一起吃吧。”
我在廚房炒菜的時候,塗遙竄進來,抱著手臂,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再等一會兒,炒完青菜就好。”我若無其事炒菜。
他幽幽地說:“我不開心。”
“吃了飯就開心了。”
鍋鏟被搶走了。
“你幹什麼?”我連忙關了火,怕菜炒焦了。
他穿著寬鬆黑t恤,露出白皙勃頸和鎖骨,我伸手去搶鍋鏟,他比我高,手一揮就把鍋鏟扔到油煙機上。
“你又怎麼了?”
“我說了,我不開心。”他一張臉冷得像冰塊,狐狸眼眯起來,聲音平板的告訴我;“不許阿封在這吃飯。”
“你別鬧小孩子脾氣,他是你助理,一起吃個飯怎麼了……”
“給錢讓他去外面吃,我不要他吃我的菜。”他蠻橫的很。
我“啪”得一聲關了煤氣。
“你到底在鬧什麼?”我直視他:“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你也不是小孩了,找阿封來擋,有意思嗎?”他冷冷一句話打斷我:“你就這樣怕我?”
“誰怕你?”我回他:“我們呢本來就是公事關係,有單獨吃飯的必要?你和阿封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他伸手就抓住了我後腦。
小混賬,竟然還學會來強的了。
他也知道我會揍他,一手壓住我的手,另一手托住我後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的啃住我嘴唇,我抬起左手剛準備揍他,被他用力一推,兩個人都撞在煤氣灶上,打翻了鍋,他眼疾手快得把我一撈,半鍋青菜都倒在了他小腿上。
他被燙的悶哼一聲,在我嘴唇上狠狠啃了一下,放開我:
“現在我和阿封有區別了沒?”
我瞥了一眼他被燙紅的小腿。
“你的腿被燙傷了,用水衝一下,我去拿藥。”
他又伸手抓住我肩膀。
我猛地刷開了他手臂。
“你到底要鬧成什麼樣!”我大聲吼他:“苦肉計很好用嗎!我不想談感情不行嗎!你演技很好就能玩別人嗎!你有病嗎!”
她站在我面前,高我半個頭,面板這樣白,睫毛墨黑,根根分明,抬起眼睛來看我。
他說:“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燙傷?”
我幾乎聽得見自己心裡嘆氣的聲音。
算了。
演技也好,情商也好,我都不過他。
我扶他到飯廳坐,去冰箱裡倒了冰水,蹲下來,把他腿上紅腫的地方衝了一下。他垂下眼睛來,抿著嘴唇,似乎在忍痛。
明明也知道,他是故意,他不怕痛,他早算好一切全過程和結果。但是當他睜著澄澈眼睛,彷彿最無辜的人一樣看著我的時候,我還是想不到對付他的辦法。
我總算明白那些在工作上被我算計的人是什麼感受。
“站著別動,我去拿藥。”
阿封在客廳看電視,聲音開得很大。
他是聰明人,我猜不出來,他究竟聽到多少。
但就算他聽到了,我也不怕,圈子裡,這種事兒不少,周子翔的經紀人叫阿梅,最難的時候,她賣了自己的房子給周子翔買演出服,一個藝人,要是連自己的經紀人都迷不住的話,也太失敗了。
燙傷藥是一種比綠藥膏,冰冰涼涼的,估計抹起來也不會太難受。
我蹲在地上給塗遙抹藥,他光著頭,眉目這樣漂亮,近乎妖冶,像個被趕出寺的小和尚。
抹了一半,他低聲說:“大叔,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吵架好了……”
我抬頭看,幾乎撞進他眼裡,他有那樣墨黑眼睛,專注看著你的時候,像深沉潭水,能把人都拖進去。
我怔了怔,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是尹溪的助理。
“肖哥,凌藍秋帶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