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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程可走的竟然是這樣的路。
一部狗血劇,又接著一部狗血劇,大紅大紫,鬧出了整容的事,否認,和karl的緋聞,醜聞,網民調侃,負面新聞那樣多,紅是紅了,形象也定死了。
據說她現在正在拍一部古裝劇,和明月一起,她是女主,明月是女配,華視的製作班子,投了不少錢。
我無意中掃到她的新聞,即使是記者招待會上遠遠的一張照片,也看得出她已經整過許多地方。至少,在雲麓劇組的時候,她的鼻樑骨還沒有這麼挺,那雙杏仁一樣的眼睛也沒有這麼大。
她幾乎毀了自己。
我在華視,內部訊息靈通,知道聶靖新鮮勁過了,甩了她,她現在自己找了個臺灣老闆,也有說法是香港的,總之四五十歲了,矮個子,開的是德國車,普通話很不標準。
我聯絡她,已經全然是工作上的事了。
看過記者招待會的影片,她披著頭髮,化著有心機的淡妝,比以前漂亮許多,言談之間,氣場已經練出來了,對記者不太客氣,有點當年樂曼那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架勢。
我一直不讓塗遙和MAX的關係太近,怕他們拖累塗遙,自然更不會讓塗遙和程可扯上什麼關係。
所以,背後關係搞好,尤其重要。
…
“唔……原來大叔在這裡。”被人從背後抱住了,塗遙睡眼惺忪趴在我肩膀上,打著哈欠:“我找了大叔好久。”
“又不是小孩了,睡覺還要人陪?”我偏頭看他一眼,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洗臉沒?”
他搖頭,在我肩膀上蹭了兩下,樹袋熊一樣,摟著我又睡著了。
“喂,別睡,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我用手肘推他。
雖然不清楚他這兩天在搞些什麼,他也沒有跟我說是要避諱誰,但是我也知道,在這棟關家的大別墅裡,不能像在S城一樣隨意。
“嗯,沒事的……”他小聲嘟囔著:“我已經把上來的門鎖了,這裡沒有監控,關瑩瑩以為我回島上拿東西了……”
“什麼島上?說清楚……”我晃著肩膀:“晚上不是還有個聚會嗎?”
“啊,好睏啊……”塗遙忍無可忍,一手捂住我嘴,把我扳倒在地上,手腳全部纏上來,從背後抱住我:“不許說話了,睡覺!”
露天的樓頂游泳池,熱倒不熱,陽光亮得很,我側躺在地上,先看了一眼被我放在泳池邊的電腦,確定它不會掉下去,又擔心塗遙臉上沒有塗東西,會不會被太陽曬黑,睏意湧上來之前,還想著要不要定個鬧鐘,以免關家人找我吃午飯……
上午太陽溫和,游泳池的水被照出波紋一樣的光線,映在水池邊的地上,塗遙整個人巴在我身上,我聽見他心跳,在我左心房後面響著,咚咚咚。
他只有睡著的時候,才坦誠一點。
他是戴著面具的人,十句假話裡夾一句真話,我用盡了全力,也聽不出來。
但有些事,我還是清楚的。
比如他以前睡覺的時候,總是躺成大字,最近卻越來越喜歡樹袋熊一樣,整個人都纏在我身上。比如他白天裝得再逼真再開心,讓人分辨不出,但是要是裝得太辛苦,就會失眠,會困到要大白天地補眠。
我身邊有不少厲害的人,比如凌藍秋,她總是想教會我,但是談戀愛這種事,本來就是要親身經歷才知道的,外人說一萬句,不如你自己慢慢摸索。
雖然這樣慢慢摸索很費心,也很辛苦。但總比連一個能讓你費心的人都沒有要好。
我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對他動心的。
也許早在樂盈葬禮的時候。
也許是後來漸漸相處,發現他的面具下,其實沒什麼害人的念頭,更多的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偽裝色。是他常年的習慣。
也許是某天晚上醒來,發現他手腳都纏在我身上,摟著我睡得孩子一樣。
我知道他聰明,知道他心機重,知道他要是想害我,我根本無法察覺。
但我還是願意試一試。
不是因為我相信他,而是因為我這一輩子都認準一件事:如果有一樣東西,我想要,我就盡了全力去爭取,只要我盡了力,就算最後沒有得到,以後我再回想起來的時候,也不會後悔。
凌藍秋說我挑剔,說我方向有問題。其實,我只不過是想找個看得上的人,好好談場戀愛而已。
再糟糕的結果,也不過是買個小院子,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