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又問:“可嫣是不是離開了?她是不是回來過然後又離開了?”
蛇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再問:“可嫣去了哪裡?”
終於,蛇人抬起了頭,卻不敢看我的眼睛,而是注視著院子外面,長嘆了一聲說:“是啊,她離開了,這輩子,或許我們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聽到這話,我勉強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至少說明小蘿莉沒事。一陣疲憊湧上心頭,我對蛇人說:“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我只想最後找找看。”
蛇人說:“你找不到她的,沒有人能夠找到她。除非,她來找你。”
我也轉過了頭,倔強的說道:“先不要下定論,不管找得到找不到,我必須找找看,帶路吧。”
蛇人長嘆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終於指了指門外,然後帶著我出門了。身後,劉紫靈也跟了上來。
離開了院子之後,蛇人就這麼默默的走在前面,不快也不慢。不知不覺間,我們就離開院子很遠很遠了。再然後,蛇人行走的方向居然是城市中心。
突然,我叫住了蛇人。蛇人不解,回過頭問發生了什麼事。我只得無奈的看了一看蛇人身上的衣服道:“罷了,找人這事也不急在一時,你倒是看看你自己,你這樣子進城非得被警察給趕出來不可。”
說著,我環顧四周,恰好看到了一家衣服店,便招呼蛇人往那邊走去。一進衣服店裡,裡面的店員立刻被嚇出一身冷汗。所以,我只得隨意的幫蛇人挑了一件合適的衣服,便帶著他離開了衣服店。
出門以後,我再環顧四周,又找到了一家澡堂,便直接帶蛇人去洗了一個澡。此刻,蛇人的臉上全是汙垢,那張臉基本上都已經看不清楚了。如果不是他牛高馬大的異常顯眼,剛剛在家裡,我還真沒可能一眼就認出他了。
進入澡堂之後,同樣是一幫人被蛇人給嚇跑。最後洗澡的時候,叫了一個搓背的師父,那搓背的師父險些沒被活活累死。只見蛇人身上搓出來的汙垢,竟然用盆子裝了整整一盆,在奄奄一息之際,搓背師父終於搓完了蛇人的背,然後轉身就去找經理辭職了。
洗淨換衣,蛇人才勉強有了一點人樣。我看著乾淨了許多的蛇人,這才帶著他離開澡堂,準備重新上路。
然後又在這時,我的目光在蛇人的臉上停住不動了。突然,一陣疑惑在心中乍現。然後,我不自覺的伸出手來,往蛇人的臉上摸去。
蛇人同樣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當我摸到蛇人的臉上之後,他忽的一下子哀嚎了一聲,他才終於反應過來。
我摸的自然不是蛇人的臉,而是蛇人臉上的一條足足有十厘米長的疤痕,異常恐怖。我皺緊了眉頭:“這條疤痕是怎麼回事?”
蛇人忙縮了縮身子,捂住了自己的疤痕,搖頭道:“沒事,死不了,我不在乎臉面,臉上有條疤無所謂的。”
我搖頭:“我是在問,這條疤是誰造成的,難不成是那兩隻狐狸造成的嗎?”
蛇人點頭:“是那兩條狐狸弄得,我曾經為小蘿莉擋下了一擊,所以才弄了自己臉上有條疤。不過不礙事,如果不是我給小蘿莉擋下那一擊,我們也不可能殺得了狐狸精。”
我點了點頭,不再詢問。離開澡堂,我們繼續朝著城市中心前進。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到了城市的中央一棟非常高的建築物前,蛇人才停下,用手指了指那棟異常高大的建築。
看模樣,這棟建築應該是這座城市最高的一棟建築了,足足有六七十層。
我看著蛇人的手指,也不遲疑,快步的朝著建築跑去。不大會,我們乘坐電梯到了最頂樓的天台之上。這時,我才忍不住發問:“小蘿莉是在這裡走的?”
蛇人點了點頭,然後往建築的邊沿看去,聲音十分悲涼的說道:“是啊,就是在這。這裡很高,站在這幾乎能看到整座城市,小蘿莉就是特意跑這裡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蛇人的這句話讓我很不安。我又問:“她跑這裡來幹嘛來了?”
蛇人長嘆一聲,手指忽然一個翻轉,朝我指了過來:“她來這裡找你。”
“找我?”我渾身一僵。這時,蛇人最後一句話,讓我心中那陣不安,變成了一陣痛。
“因為,她快要不行了,只想在自己臨死前最後見你一面。但是,這世界太大了,我們不知道去哪裡找你,所以她選擇了城市最高的地方,想在這裡來找你。可是,到她死的那一刻,你卻一直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