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個問題。這個拎著燕尾錘的人是個退役軍人,他幹了二十五年,退休了,他用大部分的補助金買來自己的夢——最後在鄉村安個家。所以就有了這座十英畝的大宅和通往最近的小路,再而便通村落的一條野徑。
可軍人們對錢並不總是精明的。要把這種中世紀大宅改成鄉間住宅與一座溫暖的家,已經有專業公司做了評估並指出這樣的工程會讓他弄得喘不過氣。於是他決定,不管要花多少時間,索性自己來。
這地方挺有田園牧歌式的風格。他都能在想象中看到房頂恢復原樣之後的景象,百分之九十還用沒有壞的原瓦,另外百分之十買舊貨來頂。房頂的專案椽子還挺好的,就是那十字板條得拆下來換點現在的好油氈了。(狐狸:好多蓋房的詞,都不認識,狐狸是住洞的呃~)
他可以想象出把下面塵土飛揚令人窒息的乾草倉庫變成起居室、廚房、書房、客廳要花多大精力。他還知道自己需要電工、管工方面的專業知識。不過他已經在南安普敦技術學院的夜校報了砌磚、粉刷、木工、玻璃工這些課程。
有一天,這裡會有鋪了石板的院子和一塊菜園,踏出來的小徑上會鋪起碎石,舊日果園裡可以養些羊。每到夏末的夜晚,可以在小牧場上搭起帳篷伴著熱浪獨自享受大自然。他計算賬目,耐心估計了一下,明白自己還要很多艱苦勞作才不至於把那點預算花光。
他現在四十四歲,橄欖色的面板,黑髮,黑眼,身體精幹結實。而且他經歷也豐富。見夠了沙漠、叢林,見夠了瘧疾瘴氣、吸血水蛭,經夠了嚴寒刺骨、讓人打顫的冷夜,也挨夠了難吃的垃圾食品和四肢的僵酸。以後他要在本地找份工作,弄只拉布拉多犬或者弄一對傑克羅素,甚至,也許還可以找到一個女人和自己共度餘生。
屋頂上的漢子又搬了一打瓦,留下十塊完整的,已破碎的都扔下去。此刻的伊斯蘭堡,紅燈脈動。
許多人認為手機裡的預付費SIM卡以後就再沒有賬單要付了。對銷售商和使用者來說,這沒錯,可對服務提供商就不一樣了。除非這部手機只在購買地的發射機範圍內使用,否則還是有賬目要結算的,只不過這賬目是發生在手機公司之間並由他們的計算機來完成。(狐狸:手機公司,原文真的素絳紫啊。看起來不像運營商,倒像造手機的。迷糊ing)
Abdelahi的電話一被基達的兄弟接起,他就開始使用起白沙瓦外的無線電天線。天線是屬於Paktel公司的(狐狸:貌似是巴基斯坦的一家大運營商,還貌似被天朝移動收購了)。所以Paktel的計算機找出這部手機原賣家是在英國(狐狸:還是不懂,為什麼是賣手機的?不是賣卡的?),於是它用電子的方式說:“你的使用者正在用我的空域(狐狸:不是通道麼?)和時間,所以你欠我賬。”不過巴基斯坦CTC(反恐中心)多年前就已要求Paktel和它的主要競爭對手Mobitel將所有透過它們網路收發的電話都遞送一份去CTC的監聽室。而且,在英國的提醒下,CTC還在監聽計算機中插入了英國軟體以截聽特定的號碼(狐狸:拜託,英國人,這很菜的!)。一道監聽程式突然啟用了。
在控制檯前監看的巴基斯坦陸軍軍士是個操普什圖語的年輕人,他按了一個按鈕把自己的上司軍官接進線來。軍官聽了一會,問,“他在說什麼?”
軍士聽了聽,回答道:“是有關通話人母親的什麼事。好像他在跟自己的兄弟通話。”
“在什麼地方?”
軍士查了一下。“白沙瓦。”
無須向軍士多問。整次通話會被自動記錄下來以備日後研究。眼下要做的時定位傳送者的位置。當值的CTC少校很擔心短暫的通話能夠完成定位。那個傻瓜肯定不會長時間線上吧?
少校按下抽屜上方的三個按鈕,接通了CTC白沙瓦站長的辦公室。
多年以前,還在造成2001年9月11日世貿中心倒塌的911事件之前,巴基斯坦內務情報部(也就是常稱的ISI)就已被巴基斯坦軍中的原教旨主義穆斯林嚴重滲透了。這造成了嚴重的問題,也使CTC在反塔利班及其客人“基地組織”的鬥爭中完全無法信賴。
不過巴基斯坦總統穆沙拉夫將軍別無選擇只能聽從USA的強烈“建議”清理門戶。所謂清理,部分是透過穩妥地工作調動將激進軍官調離ISI返回正常的軍事崗位,另一部分即是在ISI內部成立中堅的反恐中心——CTC,任用那些不管虔誠程度如何反正沒跟伊斯蘭恐怖主義打過交道新生代年輕人——阿卜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