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除了亂叫的危險,這才把手伸向下身。
徐睿說過,他胎位很正,生產會很順利,現在司染出不來,一定是通道太窄。
雖然後庭拚命蠕動,在孩子的擠壓下擴張到了從所未有的恐怖尺寸,但是,還是太窄,根本無法容納一個胎兒的進出。
手裡只有一片瓷片,冷子琰咬牙切過去,痛到麻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試著切了個小口,也不敢切太深,腿再度開啟,藉著土墩上高下低的地勢,拚命用力。
剛開始還能罵罵那個害他懷孩子的罪魁禍首,到後面,在心裡罵的力氣都沒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和越開越大的下身。
嘴被捂住,只能用鼻孔出氣,呼吸粗重,越發不暢,視線模糊,力氣也模糊,沉沉的夜降臨,
時間像在刀尖上起舞,緩慢的,一分一秒,都是凌遲。
凌野放下望遠鏡,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水,如嗜血之魔般可怖。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報信之人將電話遞給凌野,凌野顫著手接過,鬆了口氣的同時才發現手心裡全是汗水,“別傷了他,抓回來就好。”
“大人,冷少爺在生孩子,我們不敢靠近。”
“生孩子?”眉一皺,“抓回來!”
“他一個人在生,眼神很恐怖,手裡也拿著瓷片,我們不能確保在不傷他的情況下……”
凌野深深吸了口氣,“看好他,我馬上和蘇醫生趕來。”
“大人,”又有人匆忙走進,道,“外面的人已經突破第一道防線。”
凌野無賴地攤了下手,“告訴指揮之人,冷子琰正在生孩子,不想他受影響,儘管攻!”抓起椅子上的風衣,轉身就走。
“少爺,山莊裡的人傳話,冷少爺……在生孩子。”
啪!
望遠鏡落在地上,君痕臉色白了幾分,“情況如何?”
“不知。”
鋒利的唇緩緩抿了起來,手死死捏著望遠鏡,君痕沉聲道:“停火兩小時,突擊隊後撤五百米。”
“是!”
直到十歲,冷司染才搞明白,為什麼三個兒子裡面,父親對他最嚴厲。
自己害得他一個大男人郊外產子,被一大群人圍觀不說,還叫凌野叔叔看了笑話。如果他晚出來一兩個小時,搞不好父親就能僥倖逃出去與君爸爸會合,然後簡簡單單動個刀子就能把自己取出來,如此,哪用得著他老人家使勁憋。
自己出生後,一身髒兮兮的,父親卻絲毫不介意,反而一臉“慈祥”地把自己摟在懷裡,可自己不知好歹,扒了他衣服,小嘴吧唧吧唧地含住胸前的小紅豆。
父親有些尷尬,但蜷起了腿,任自己為所欲為。
可是——
“咪咪——”小司染嚎啕大哭,“咪咪——哇嗚——”沒有咪咪。
這個時候的冷子琰哪裡知道兒子的心思,只是戒備地盯著走近的凌野,緊緊抱著司染,像護犢的公牛,臉上全是泥土和汗,黑色的眸子卻冷得如冰。
冰湖下的水,見不著光,就是這樣的色澤吧。
說到底,自己不是他那束光。
“寧願一個人生孩子,也要跑?”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冷子琰別開了臉,無話可說。
風衣搭上赤裸的雙腿,凌野沉默地看著他,目光沉沉的,平靜,又暗含波濤,最終,他半捂著臉,低低笑了兩聲。
緩緩站起來,“蘇醫生……麻煩你了。”
156。
一年後。
耶沙公國首都,萬人空巷。
公爵大人在與反對派的鬥爭中取得決定性勝利,擁護者圍著公爵大人的車隊瘋狂吶喊:“耶沙萬歲,公爵大人萬歲,凌野上校萬歲!”
凌野上校,一年前,耶沙國民還只能在國際新聞上偶爾聽到這位辰宇王國軍部新星的名字,而一年後,這個名字代表著權威,與榮耀。
有媒體評論,如果沒有凌野的鼎力相助,公爵大人絕不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剷除反對勢力。
甚至,有小道訊息稱,一年半前公爵大人被反對派秘密迫害,也是凌野上校不遠千里,派人相救。
男人買了份報紙,見幾個版面全是公爵大人和凌野上校的照片後,不耐煩地挑了挑眉。
“啊,凌野上校,凌野上校……”
耳邊男人和女人的尖叫刺耳,男人掏掏耳朵,離大街更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