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浴衣也沒換,擦著頭髮就上了床,鑽到了被窩裡,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了好久,至少季凌風感覺好久,他眯瞪著起身,覺得自己非但沒好反而頭更疼了。
因為有高質的擋光窗簾的緣故,屋子裡幾乎沒有照進自然光,黑乎乎的。他扭開了床頭燈,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他躺回了床上,感覺撥出來的氣息有點兒熱,季凌風想,可能也低燒了。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進。”聲音好像更嘶啞了。
“少爺。”平姨進屋時,就見季凌風倚坐在床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身上還穿著浴衣。
“您剛睡醒?”
“嗯,有點兒累了。”他抬頭,才看見平姨手上拿著托盤。
“本來午飯時我就想來叫您的,結果老爺說……您餓了自己會下去的。我想您早飯也沒吃,還是墊著些東西好,所以自作主張做了點兒粥來。”
“謝謝平姨。”季凌風心下感動,聲音也溫和了幾分。
“少爺,您真的沒事兒嗎?”平姨聽出了他的嗓音不對。
季凌風搖了搖頭,“有點兒不舒服,大概再睡一覺就好了。對了平姨,能幫我去倒一碗薑湯嗎?”
“好的好多,我這就去。”
季凌風倚在床頭,抬頭望著天花板,他也不是想故意隱瞞身體狀況,不是因為任何矯情的理由,只是這樣的小病,說了也不會有任何意義,反倒可能落人詬病。
他記得自己幼時發過一次燒,那年他還上著小學,早上起來,小腦袋燒得暈乎乎的,沒什麼力氣,不知不覺就又睡了過去,他身體算很健壯的,於是一覺睡到下午,燒竟也退了下去。
他那時覺得生病是一件不錯的事,因為弟弟每次生病時,家裡人總圍著他噓寒問暖,對他異常照顧,小凌風看在眼裡,難免覺得羨慕。所以即便感覺生病有些難受,他還是隱隱有些欣喜,甚至懊惱於自己病好得太快。
當天晚上,他果然接到了父親的傳喚,可場面和想象中的天差地別。
他父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點了還穿著睡衣像什麼樣子!為什麼不去上課?”班主任通知家長,電話還是他秘書接的。
“我、我身子不舒服。”小凌風低著頭,小手用力繳著他的睡衣。
季人傑蹭地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看你氣色不錯得很!平姨說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