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尷尬。
季夫人輕輕地搖著杯中的葡萄酒,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超脫歲月的優雅。年齡在她臉上並沒有刻出露骨的痕跡,她依舊像個三、四十歲的婦人一樣從容、高貴。她手指輕叩在水晶杯上,輕笑著對季凌風道:“拉斐莊園86年產的葡萄酒,同期中名聲也僅次於82年拉斐了,這還是老爺年輕時買的,珍藏了好久呢。”
季人傑眉毛頓時就立起來了,“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他很少對季夫人作色,雖然此刻也不算作色,畢竟,無論兩人的姻緣是否是家族撮合而成的,他們都魚水和諧地過了小半輩子。
季夫人到底也懂這個丈夫的心,反笑他道:“只是想說你重視過年是好的,怎麼就激動了。”
季人傑迴避的方式依舊只是低頭進食。
季凌風也一樣,他不知道季夫人跟他說這些話目的何在,也沒必要在意。拉斐莊園的葡萄酒享譽世界,名貴不假,可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他想,這真的只能說明老爺子越來越注重春節了吧。
想到這,他仍經不住心頭一軟,父親真的年紀大了……可究竟多大了?季凌風錯愕地發現自己也不記得。明明幼時還記得很清楚,爸爸多少歲了,幾號的生日,他會提前好久給爸爸做小工藝品當生日禮物,卻在被訓斥一句“不務正業”後將曾經的心意悉數深埋。如今,那些太遙遠的事在他心裡只留下個模糊的影子,他隱約記得父親是几几年生的,推算起來,也快五十多了。
五十歲,季凌風咬了咬唇,一時間百感交集。
“凌風這兩個月來,也辛苦了吧。”
“夫人掛心了,我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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