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那聲問候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要多狗腿有多狗腿,聽得電話那頭的蘇景韶都皺起了眉頭。
“你快下來,我在你樓下。”
“哈?什麼情況?!”丁文洋被編輯的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呆滯了,如果他沒有記錯,雜誌總部不該是在A市啊,為什麼編輯會在自己寢室樓下?
“趕緊的。”不等丁文洋這邊回應,電話裡只剩下盲音了。
面基什麼的,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啊。
丁文洋把錢包和鑰匙揣進兜裡,輕手輕腳地出了寢室。下到二樓的時候,丁文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今早編輯是用四袋蘋果和自己聊的天,敢情一大早就來堵人了!保密工作做得夠好啊。為自己的發現高興得哼上小調的丁文洋同學,似乎完全把編輯大人過來賭他的原因給丟到一邊了。
編輯大人之所以能成為編輯大人,一定是取決於他不同於丁小受的強大的攻的氣場上。丁文洋一出院門看到的就是個穿著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從他的站姿來看應該是家教極好的,能在G大找出這樣氣質的人是不可能的,那麼這人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編輯大人。”丁文洋直接上去拍對方肩膀,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認錯人。
“文洋啊。”蘇景韶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架橋,之前冷冰冰的表情一瞬間柔了下去。
丁文洋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個不多話又不會顯得嚴肅的編輯長著一副什麼樣的面孔,在催他稿的時候,腦海中本就不清晰的形象會被妖魔化,在寬限時間的時候,背上又會多出一雙翅膀,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更多的是物化出來的美景而非人的面容,總之,就丁文洋的水平,是無法描摹出這個神一般存在的編輯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等他轉過臉,才發現,其實他也就是個很普通的人,沒有什麼斜飛入鬢的眉毛,或是勾人的桃花眼,清清爽爽,算得上是養眼。
“您怎麼來了?”
“聽你昨天的口吻,怕是出了什麼事,順路過來看看。”蘇景韶和丁文洋肩並肩沿著小路踱步。
“不會打擾您的工作嗎?”丁文洋撓撓自己的頭髮,面色羞赧。
“不會。”蘇景韶把手插到口袋裡,想起什麼似的,接著說,“跟我不用太拘謹,叫我名字就好。總是‘大人’、‘您’的,讓我覺得自己老得明天就要入土了一樣。”
“別介……”丁文洋半天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話,兩人之間的對話就此擱置了。身邊這個叫蘇景韶的人,有著得體的笑容,斯文的舉止,就女生的眼光來看,挑不出一點錯。應該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可是自己就被這麼壓制著了,原先的痞性不敢線路一星半點,生怕會惹得對方不舒服。
“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嗯?啊,我還不習慣和陌生人走得太近。”從小身邊就有魏宇馳這個長袖善舞的為自己周旋各種有必要沒必要的人脈,丁文洋對這個社會的接觸少得令人乍舌。
“慢慢會習慣的。”蘇景韶又笑了起來,“公司派我到這邊來發展業務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的。”
一聽這話,丁文洋立馬哭喪著臉說:“編輯大人,您沒事幹嘛和小的過不去啊?小的上有學分要拿,下有文章要寫,真的沒有時間陪著您玩兒。”
“你不是馬上要搬出來住了嗎?我在這邊租了個房子,房租一個人負擔的話有點夠嗆,所以過來找你合計合計。”
“我勒個去!說!又是哪個混蛋把我給賣了?!”
蘇景韶伸出手揉揉丁文洋的腦袋,笑著說:“編輯能對自己寫手的情況不瞭解嗎?什麼時候帶你去看看房子,你要覺得可以,就和我一起租下來吧,也可以相互照料。”
“編輯大人,催稿催到這地步的,您是天朝第一人吧……”丁文洋囧囧有神了。蘇景韶愣了會兒,才想明白丁文洋為什麼反應那麼大。
“只是正好彼此能有個伴,沒有想什麼催稿的事,對你好歹比對別人熟悉一些。”
丁文洋側過臉去的時候,蘇景韶正眯著眼看著前方,他的耳朵裡反覆地迴盪著對方的那一句“正好彼此能有個伴”,一想到魏宇馳躲他躲得勤,心一橫話一說,想剎都剎不住車了。
“要是明天你有時間,我勉強陪你去看看吧。”
“這就是他們說的傲嬌吧?”
“我勒個去!玻璃心碎了一地啊,什麼世道這是!別以為你是編輯我不敢得罪你,我忍你很久了!”丁文洋是一個撩撥不得的主。
“這個,叫做炸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