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畸形關係,當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第一晚察覺到那人的存在是在一個平常的夜裡,那時候他還和家裡人一起住,只是比起作息規律的家人梁丹睡的不沉,因為各種原因醒來的次數也多。
那晚他一如往常地半夜醒來,迷迷糊糊地上了個洗手間,怕刺眼也怕吵著家裡人於是也沒有開燈,等回到床上時突然想起第二天有個會議不知道幾點要開,原本明天早上再看也是一樣的事情卻因為想了起來就沒法置之不理,他掙扎了會,煩躁地準備開燈翻翻看秘書給他印的時間表。
結果手還沒放到開關上先按在了一個硬實的、微微起伏的障礙物上,梁丹才遲鈍地駭然發覺不知何時他的房間門邊站了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人握住他想要縮回的手,趁著梁丹嚇得未反應過來前放入口中,一根一根含著、舔過、啃咬,那力度微緊,彷彿宣明瞭一種威脅。
手指在人嘴裡,對方的行為也超出了理性的認知範圍,梁丹不敢衝動,生怕對方一發瘋把他手指咬一根下來。
他顫著聲音,還算鎮定地問:“你…你要什麼?錢抽屜裡就有,尋仇的話…不如把要求告訴我,看看有沒有商議的餘地?”
對方沒有作聲。他一遍一遍在心裡重新整理著可能的仇家名單,沒發覺自己有什麼足以讓別人拿這種程度的行為當尋仇的理由。
可是這人又沒有動手去拿現金,他只是一遍一遍用牙齒感覺著梁丹的手指、手臂,情/色地舔著咬著,直弄得梁丹隱隱的噁心感都褪了下去,甚至下身微微興奮起來才住了嘴。
心臟跳的極快,梁丹看著他,他也似乎在看梁丹…當然其實當時的光線裡能看見人影就不錯了,所謂對視不過也是一種猜測下的說法罷了。
那個黑暗中的人影緩緩放開手,梁丹立即退到床邊,察覺不妥,又退到了窗臺邊。看著拉上的窗簾他靈光一閃,迅速地扯開,回頭一看門邊已經什麼人都沒有了。
他在樓上樓下來來回回找了好幾次那個可能存在的人,折騰得隔壁房間的小妹都被吵醒才終於確定對方已經手腳敏捷地逃出屋外去了,可恥他竟然一點聲響都沒聽見,白找了大半夜。
下一步就是報警,梁丹拿起電話剛要按下去,又僵住。
這事要怎麼說?入屋盜竊?可是對方什麼都沒拿,他對梁丹做的那些事也不好說…對沒錯他手上還留著牙印和唾液,採證也許很簡單,但要梁丹把細節說出去卻是撕了他的嘴都做不到。
如果讓熟悉梁丹的豬朋狗友們來評價,恐怕十之□都要說梁丹是個自相矛盾、人模狗樣、悶騷到不行的傢伙,對著外人一表正經不知道被多少人當作金龜婿,對知道他底細的人卻放蕩得不行,瞭解他的越多,走得越近,他就越肆無忌憚。不熟時還會披著皮遮醜生怕露了馬腳,熟起來就生冷不忌,外表冠冕堂皇內裡百無禁忌。所謂遠看美好近看是草的「海市蜃樓」型說的大概就是他,這些年也不知道碎了多少人對他的幻想。
當然還有兩個更常用的詞可以形容——虛偽。
愛不成則生恨,不過樑丹還真不是故意的,他純粹天性如此。有人因此覺得被騙了憤而斷交甚至報復,同樣理由在背後戳他背脊的人也不少,可惜不瞭解他的人又都很難相信這些謠言…梁丹總有辦法靠著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把人哄得一楞一楞的,最終結果是不瞭解他的人繼續被騙,瞭解他的人到底還是剩下一些願意留在他身邊,從此接受梁丹的「荼毒」,不過也只限酒肉朋友…畢竟沒人希望跟一個總是裝模作樣的人深交是吧?
左思右想,梁丹嘆了一聲,無奈地放下電話。
這事他對警察說不出來,對朋友沒關係,但那些人肯定要逼他報警處理,說出來徒惹麻煩…而且他要怎麼說自己被一個男人舔手就舔硬了啊?
撓了撓頭,梁丹若無其事地看過會議時間表,竟然就這樣沒心沒肺地睡了。
本來以為經歷了這種事情會作個惡夢什麼,第二天醒來連梁丹自己都驚訝一夜無夢的精神爽利。
難道自己真是這麼缺心眼的人?還是有變態潛質?
這個問題梁丹自己也得不出答案,但反正沒有後遺症,他所能做的事也只是換個鎖、繼續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睡覺的時候睡覺。
直到幾日後,他又再次察覺那個人的存在。
這次他能看見的同樣只是一個人影,待他一轉頭要抄傢伙,便發現那隻「鬼」又消失了。
隔了幾日又是如此。
連續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