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緊閉著雙眼,如同受傷的豹子般。
“叮咚叮咚”,不知過了多久,大門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渾身倦怠的他不得已站起來,去開門。不去想還有誰會按響自己家的門鈴,現在的他整個人都空洞,周身乏出冷若陌生的氣息。
在開門的那刻張闕海愣了會,便立馬揚手要開門,卻被門外的人攔住。
李大牛推開門徑自往臥室走去,一邊說:“就算要滾,俺也要帶回行李再滾。”說話時臉沒有看向他,而眼睛卻偷睨著他,剛開門的剎那間,他彷彿看到阿海眼神裡驚喜歡愉的情緒,而下一妙又被他斂去。這個……是不是說明其實阿海也是因為一時衝動的怒氣而出拳相打?
“趕緊拿了就滾!”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就該明白願望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李大牛黯然神傷走去臥室,在收拾衣物時,驀然發現一個信封靜趟在行李包的最低,這時才想起來,信封是二牛交待給阿海。失神望著這個信封,大牛空落地嘆氣了,心裡百感交集。
揹著自己的行李,停在那個站在落地窗一動不動的男人身後,用自己都不自覺的軟緩語意說:“俺現在就回鄉下,廚房還有早餐,你熱一下就可以吃……你、這封信是俺初來時二牛叫帶來說交給你的。”
看張闕海沒有要動身的意思,李大牛也沒再說什麼,把信封放在玻璃几上,深深地望他一眼後,走出這個家。
厚厚的一疊寫字薄當信紙的信,按著頁序一張一張看下去。說是信,還不如說是一副副的畫,每一張畫裡的人兒身上都寫有名字。第一張,紙裡畫的是四個大小不一的醜陋人排成一排,手拉手,寫的名字就是他們一家。而第二張則是在那排四人的旁邊多了一個醜人,多的那個醜人是躺在地上,身上寫著“嫂子”兩字……看到這張,張闕海的手明顯顫抖,一下子咬緊下唇壓抑著想要哭出來的傷感情緒。
第三張寫著二牛在大牛和嫂子中間,三人拉著手,張四張……接下來的十幾張都畫有張闕海在裡面。而最後一張,是離別的場景,寫中嫂子的醜人走出門外,屋裡的幾個人都哇啦啦地淚流滿面,其中以大牛和二牛的胸前還加了一顆破裂的紅心。
“嗚咽……嗯……”
端坐在地上,屈起雙腿,雙手緊緊地抓住畫張兩臂環在腿上,臉龐埋在手臂上。屬於男性雄厚低沉的哽咽聲慢慢傳出……
叄拾
已經有幾天沒見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土鄉男人,在期間內,炎夏涼每天都有特別的留意店外行人,生怕男人路過而沒有進店。而,連著這麼多天了,連男人的身影都沒有再看到。要不是那天男人來店裡時店員阿花也在,還真懷疑那只是一場夢,一場發自他內心深處渴望的夢中男人,來到他夢裡暢遊一回,醒來後發現一切都是浮雲。
也許說不定在他吃飯或上廁的時候男人剛好走過?躊躇不定的他經一番內心掙扎,最終在店員下班時開口問了。
“阿花,這幾天,咳,我是說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之前那個男人過來,就是叫大牛的那位土漢子?”
“啊?男人?……哦,老闆你是說那個土冒的男人吧,很抱歉,我沒有看到。”阿花先是一頭霧水,後才反應過來老闆說的是誰,同時也疑惑老闆問那個土漢子做幹什麼。“老闆,你找那個人有事兒?”
炎夏涼聞言,顏面和雙眼都顯出失望的神色,扯著牽強僵硬的笑容說:“沒事,就隨便問問,下班了,你回去吧。”
“好,那老闆明天見。”阿花也沒有追問到底,乾脆利爽與老闆道別。
店員走後,無精打采的他按部就班完結收尾工作,在拉下卷閘門後,轉身面對的是,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幾個身軀高大且面惡的黑衣男子,嗅到危險的氣息,立刻明白,這些人來者不善。
在花店的拐角彎處停著一輛極炫黑亮的Benz,車裡的人——張闕海,面無表情,雙眸冷若得猶同沉如死水般盯著側目的情況。戴上車裝耳麥,按起通訊錄,以冰冷的口吻說:“動手,留半口殘氣,其它的任意處理。”
有關之前阻礙他的人,現在開始,一個不留,全部都要接受懲罰的到來!他們不讓他好過,他也毋須手下留情,包括他老頭!
幾個黑衣男子領頭的那個人一揮手,身後的人便開始砸店。如此大的動作和路人前所未見過的陣勢,嚇得有些路人驚恐大叫。
炎夏涼鎮靜自若,往時一貫溫煦的顏面已斂去,換之是一副與此時發生的事截然相反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實不是他特意裝鎮定,以他自有的身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