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的媽媽,有一天凌晨5點起床準備上班,跟小新談話了一會,5點半才剛出門上班不到五分鐘,小新在公寓3樓陽臺目送媽媽上班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一臺酒醉駕車的汽車,直衝衝的將小新的媽媽撞出個老遠。生死不知。
「怎麼會這樣?」我驚呼。
事情並不因此而結束,人心真的很難想象可以惡化到什麼程度。
就在那個時候,小新的爸爸堅持要告到法院去,開口就是跟對方要一百萬的賠償金,官司打了將近一年,法官認為小新的爸爸精神狀態不佳,獅子大開口,且對方駕駛人具有悔意,從輕判。2萬8千元交保,小新的爸爸最後拿到了一個大大的勝訴,但是沒有任何的賠償金。
「其實那天早上我都看見了,那個人真的是酒醉駕車,而且警察一到,很明顯的就是那個人的朋友,竟然拿了好幾瓶的寶特瓶礦泉水,讓那個人沖淡酒精濃度,然後才進行酒測。」
「幹!怎麼會這樣?那你沒有跟法官說嗎?」
「說了,呵呵,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法官並不相信我,這個世界就是站在有錢人的那一邊。」
但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並不恨的,小新說。
真正讓他感覺到恨的,是媽媽車禍之後,他爸藉故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賣了,這還不夠,一直逼小新休學去找更多的工作,因為他沒有錢可以維持之前的花費了。
小新不得已。只好去學校求助於老師,那時候的他還是天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公理,是有好人存在的。
但事與願違。很快的,小新透過老師在學校教官室找到一個工讀的工作,這件事情很快的被傳了出去,以及老師私下主動拿了五千元,幫助小新。以及小新因為家庭的情況緊迫,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活費可以支撐下去,家裡弟妹還要生活,媽媽還在住院沒有好。
無計可施之際,小新作了一個衝動也是最後悔的決定。
「我去學校的學生會長室,跪求他幫助我,讓我的家庭不要支離破碎,請求他幫助我度過眼前這個難關,那個時候什麼尊嚴我都不要了,只要能想辦法弄到錢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小新說。
然後他的人生在一夕之間,全都變了樣,他在學校想盡辦法弄到的錢,其實只是一個月三千元,加上學校工讀三千元,謬謬六千竟然可以請動學生會長,親自開車到他家致上裝好金錢的信封,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於是那筆錢,堪稱救命錢的每個月六千元,就這樣被他爸爸滿臉春風的,從學生會長手上領走。
「…。」我無言以對。
事情到此還遠遠沒有結束,那段時間求助老師、學生會長、教官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迅速的傳了出去,全校的老師以及學生幹部皆知,每每經過小新的身邊的時候,都會冷冷的加上一句:
「看不出來你手段那麼高,竟然可以請動那麼多人幫你,真的有那麼缺錢嗎?我看你沒有那麼窮嘛,還有錢可以吃早餐啊,要是沒有錢的話,不是應該要吃樹皮配草混水喝下去嗎?哈哈哈哈。」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小新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惡化成這樣,媽媽的官司未果,打贏了卻沒有任何一毛錢的實質幫助,好不容易用尊嚴跟老師拜託求來的錢,竟然就這樣輕易的被他爸爸拿走,為什麼事情會傳得那麼開?怎麼會鬧的草木皆兵,人盡皆知,小新真的不懂了。
然後就這樣每天被班上的同學排擠,走在走廊上被用言語擠兌,
「你看他的嘴臉,求老師耶,好惡心喲!是有沒有那麼缺錢?」
說這種話的是他昔日的好同學,好朋友,小新真的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人怎麼可以變得那麼快?人怎麼可以真的那麼壞?
「垃圾。」我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說我的爸爸是人渣,甚至還不如,我不介意,真的。」
後來兩個月過去了,媽媽的住院費再也拿不出來,小新作了一個決定,他利用自己是學校幹部的身分,請了兩個月的公假,因為是特殊情況,學校透過老師的溝通,也就這樣驚奇的讓他透過了。
從媽媽車禍,到沒有錢只好出院的兩個月之間,小新每天兼兩份差,每天只吃一餐,其中他問過他爸「'肯不肯」把原本屬於小新的錢,完整的吐出來,即使是一部份也好,他爸滿面春風的說,「為什麼要?」
小新無奈,只好在最後關頭打電話求助臺南的親戚,一通電話,賠上的小新僅存的所有尊嚴,但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