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茫然站著一位女生,懷裡抱著課本,不知所粗看看門口,看看董書瀚,羞澀的說道:“不然,我們下次吃飯吧!”
“不用,我們走吧,你想吃什麼?”董書瀚不在意李真,收拾好手上的書本,臉色平靜的看著女孩,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起伏,紀莯都要相信了,他只是在說一個不相干的人。
女生羞澀的笑了,和任何沉浸在愛河裡的人沒有區別,內斂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跟隨在董書瀚的身邊。紀莯還存在一絲期待,期待董書瀚能夠回過頭,給他任何的眼神,可他只是走了,背對著他,走出那扇門,也走出了心裡的那一扇!
“我們也走吧!”陳永冰只當什麼也不知道,鬆開手,一如往常,親近的招呼紀莯,一起。
中午的這段時間,任何教學樓都人跡鮮少,尤其醫學院,沒有人會在放學的時候停留在這裡,就算是仔細也去別的學院,可能心裡作用的影響,藥水的味道,淺淺的血的味道,儘管,這裡的解剖課很少,人們都遠離這裡。加上耽誤的時間,紀莯和陳永冰出來的時候,走廊上已經沒有人了,專業課教室關著門,廢棄的教室上面貼著白色的封條,上面寫著,某某年某某學院封,的確很有恐怖劇的元素。
五樓的男廁和女廁分別置放在走廊的兩端,男廁的木門正對著窗戶,也許是因為年久了,微微的風都能將它吹動,明明沒有人,卻總是感覺隨時都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陳永冰總是喜歡在這種地方將紀莯嚇一跳,不過久了,紀莯也就不信了。走過,廁所門口,紀莯做好了被陳永冰嚇的打算,繃緊神經,走過吱吱嘎嘎的門,陳永冰好似沒有準備一般,和紀莯平靜走過去。
紀莯覺得不可思議,今天的他怎麼會變了性格,放他一馬,疑惑看著他的臉色,從未見過的陰沉,兩隻眼睛透露著兇光,恨不得將別人剖心。這時,紀莯才注意到拐角處的人,不熟悉但卻知道的人。
那人小心翼翼喊著陳永冰的名字,生怕,語氣不對,他就暴走了,試探的口吻說道:“小冰?”
他沒有在意,反而握緊紀莯的手,匆匆從他身邊經過,滿腔的憤恨沒有爆發,不知道有怎樣大的仇恨才會讓他這麼恨自己的父親!紀莯也不知道怎麼了,走過他父親的身邊,硬是停下來,不肯走!
“你幹嘛?”紀莯的態度讓他生氣了,大聲吼著,另一半是吼給他父親聽得,紀莯猜得出他的心思,將抓著的手鬆開,這個動作讓陳永冰的希望一點一點的黯淡了,索性也不顧紀莯了,轉過身,決絕的走開。
“你難道要想阿海一樣,留下遺憾嗎?你瞭解阿海,知道他的過往,心疼他的付出,覺得我是被他愛著的人,可是,他離開,留下的遺憾,不只有他自己難過,活著的人,還在乎的人,將自己束縛在感情裡的人,每一天,每一天,想起,都是痛。我知道,有時候你會覺得,我紀莯何德何能能夠有阿海這個人愛我,就算他死了,也依然有唐宇,我怎麼都不會缺少關愛。他們一個一個都在我身上留下感情,融入進身體,缺少的那一個就是空洞,再也不能彌補!你真的想要兩個人互相折磨,不死不休?”
“你知道什麼?這個男人對我做的事情,你瞭解多少呢,拋棄妻子的事情做多了,還想讓人原諒,你也是這麼想的嗎?”陳永冰用餘光逼問身後的他的父親,就算是對任何一個陌生人陳永冰都不會有這樣的態度,正因為不是陌生人陳永冰才會在意,這個男人希望他做到什麼地步,對他施捨的錢就要賠上所有的脾氣對他感恩戴德,只是身上那幾碗紅彤彤的血液,就要接受所有的一切。陳永冰受夠了,因為血液關係就要忍受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只要記住和我的約定,我們就誰也不欠誰的,生活費學費都不用你操心,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了!”陳永冰挺直後背,讓自己有力氣說出來,這些話積攢了很多年,就為了當著他的面什麼都不畏懼的說出來。
陳永冰心煩的極點,此刻他已經不能以正常的口吻對待紀莯,他唯一能夠找到的依靠就是希望透過這句,讓自己有個依靠,“你走不走?”
紀莯不想讓校長難堪,更不想讓陳永冰無所依靠,“我們走吧!”
校長的眼神裡最後一絲希望消失了,能夠挽回他兒子的工具,怎麼會一點用都沒有,眼看著,兩個人走出去,心裡越發的難過,多年來的生活讓他不能溫柔對待,威脅道:“陳永冰,今天跟我回家,你還知道約定的事就行!”
寂靜無人的樓層,廁所門吱吱晃晃蓋不住離去的腳步,陳校長說的每一句話,擲地有聲是這些年在官場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