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可笑嗎,紀莯也是這樣覺得,天底下千千萬萬的死法,千千萬萬的事故,最後的結束,總是在醫院。
電話簿,最後一個接通的電話,陶安。
那人卻自稱不是陶安,還恐嚇紀莯,告訴他,陶安從陽臺下滑下去了,讓他去醫院。這個恐嚇犯真是可惡,怎麼能開玩笑,怎麼可能從陽臺上滑下去。還好,紀莯把所有的錢都帶著了,只有給他們足夠的錢,他們就會放人的對吧,所有的詐騙犯不都是這樣,只要有錢就好了,給他們就好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
匆忙丟了錢給司機,下了車,門口站了兩個人,迎上來,擋住紀莯便問:“紀莯?”
“是!”紀莯奇怪,現在詐騙公司都已經知道蒐集照片了,不用自報家門了,雖然奇怪,跟著總是沒錯的。
醫院裡總是有一股味道,消毒水和藥水的摻雜,以及人身上長久以來病痛折磨散發出來的味道,人來人往,人生人死,那股味道讓人覺得窒息。
手術室的門關著,還有一個女生等在門外,紀莯站在外面,從門外什麼也看不到,紀莯靠著牆,好讓自己能安心些,那個問題終於問出來了,“安安她是怎麼掉下去的?”
“陽臺上滑,不小心滑下去了!”
“怎麼可能!”紀莯不太相信,陽臺的圍欄能擋在腰以上,更何況,陶安是個女孩子,怎可能越過圍欄掉下去,除非是,難怪今天總是不安。
其中一個女生聽紀莯說這話有些氣不過,酸溜溜的回答:“怎麼不可能!幸好只是二樓,我們要是住在六樓,估計就不是站在這裡了!”
“樂樂,別說了!”身旁的女生小心拉拉那個她嘴中稱為樂樂的女生,好讓她知道,說的有些過分了,樂樂看看紀莯,將頭看向遠方,不再說話了。
“樂樂她只是太擔心安安了,你別生氣,我們也知道你心裡肯定特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等醫生出來就好了。你要不要用毛巾擦一下?”
“謝謝!”對於她的體諒,紀莯很感激,對於樂樂鬧彆扭的話也全部照收,關心的方式各有不同而已,“沒關係,一會就幹了!”
腦海裡還回蕩著陶安的話,放下,這就是她放下的方式,為什麼人都會選擇極端的方式去解決問題,阿海是,陶安也是,現在想想紀莯沒有這樣做,是沒有跟上他們的步伐了,當然這只是氣話。
“安安的住院手續辦好了,可是錢不夠!”走廊盡頭小跑過來的女生,停在他們面前,好奇帶著疑惑看著紀莯,好似每一個人都認識紀莯一樣,看到他不陌生,“你就是安安的男朋友?”
“是!”紀莯沒有反駁,這句話,陶安等了多久,等她出來,紀莯願意陪著她,只要安安不嫌棄他,願意做一切事情。如果有人說紀莯掉進一個圈套,一個用生命鑄成的圈套,以後會牢牢鎖住紀莯的牢房,而且是紀莯自己要走進去的,沒有鑰匙,沒有破解的辦法。紀莯願意畫地為牢,能夠將默默期待愛情的人逼成這個地步,紀莯不會在乎她的用意,只擔心這個人能不能好好地存活在這個世界,紀莯實在不想失去更多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
“給!”跑過來的女生一點也不見外,很識趣的將病歷遞給紀莯,紀莯淺淺一笑,讓她忍不住說多了,“你真的和安安說的一模一樣,乾淨,安靜。總是聽安安說,我們還挺好奇的,沒想到是這樣見到的。等安安好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好認識認識!”
“好,一定!”
大學是個奇怪的地方,每個人的生活態度不同,彼此絲毫不認識,生活學習在一起,瞭解彼此,習慣彼此,關係彼此,和家人沒有半分差別。說大學奇怪,實在是人性奇怪,有人偏偏喜歡男生,有人偏偏喜歡這個喜歡著男生的人。
門開了,小護士走出來拉著門,陶安躺在移動床上,臉上的泥水已經幹了,身上蓋著白色的單子,說不出的安詳,要是有人說她離去了,紀莯也會信吧!
“安安!”
“安安!”
“別喊了,打了麻藥。送去病房,半個小時叫叫她,讓她醒的快些。你是她男朋友?”醫生停下來,看著紀莯,直到紀莯點頭,才衝樂樂說:“你們幫她去拿點換洗的衣服,洗漱的用品,要是能買點營養品就更好了!男朋友,跟我來一下!”
“恩,好!”不知道醫生將他單獨叫走是什麼意思,心裡也有了不好的念頭,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裡面有紀爸爸打進去的學費,生活費,總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