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他的念頭太過強烈了,竟然沒有想過以後。
“阿海,你會怪我嗎?你會埋怨我太自私,過了一年才去找你,阿海對不起。”紀莯將頭靠在玻璃上,窗外綠色連線成片,出現在眼前又快速的消失在眼前,顏色變換讓他有些頭痛,只得閉上眼睛,讓自己什麼都不想。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幾下,紀莯只當是紀媽媽發來的簡訊,有意的避開,沒有去看。
行程漫長而且枯燥,醒了,睡了,在斷斷續續裡聽到廣播提醒,火車將在清晨到站,字正腔圓的女低音唸完到站時刻資訊,火車頂上昏黃的小燈滅了。車廂裡什麼都看不見,香菸燃盡白煙揮散,橙黃色的亮光在黑夜裡一閃一閃,交談之聲嘈雜一片,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麼。
紀莯索性也不聽外界的這些聲音,車廂裡有些悶,所有都讓他覺得煩躁,心裡竟然產生奇怪的念頭,如果這列火車永遠都不到站會不會更好呢,這樣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一個解釋,一個答案。
好自私是吧,是挺自私的,這列火車上鮮活的生命總不能跟著紀莯的逃避陪葬。
紀莯很快睡著了,夢裡一片混沌,不知道是在怎樣的地方,那人反反覆覆說:“為什麼?為什麼?”紀莯怎麼也想不起那個聲音究竟像誰,或許夢境不由他明白這一點,醒了就更加想不通是誰了。
記得阿海生病時做的一場夢,想著兩個人在一起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會多出來一個孩子,活蹦亂跳的喊著:“爸爸!”現在想想也很荒唐,而今只是黃粱一夢罷了。
天還矇矇亮,遠處都是不分明的的景色,旁邊的人睡得很安穩,比紀莯安穩。所以紀莯醒了,卻很羨慕旁邊這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的大叔。
塔山,什麼地方,紀莯再一次捏著手裡的火車票,反覆的確認這個陌生的地方。它會有怎樣的風光,會不會有一個人就停留在那裡,等著紀莯,他會展露出笑容,有些嗔怪的語氣責怪他:“你來的太晚了!”
紀莯想這是最美的邂逅,等待。
可是事事往往背道而馳,期待落空的那一刻,不免後悔,早知如此不該執念,可這世上誰不是執著的人,都是執著得很。
乾脆不想了,就算是萬丈深淵,紀莯也要去看一看,如果有萬一呢。
火車到站,人來人往,何去何從。
紀莯順著人流走出去,接觸到外面空曠的世界,空氣,人,都很陌生,在這裡唯一的牽絆溫暖只有阿海!
一個人慌張跑過來,撞到紀莯的身上,兩個人都倒在地上,手上的東西也掉在地上。
“啊,好疼!”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沒有撞傷你?”
“沒事!”紀莯收拾著地上散落的東西,幸好手機沒有摔壞,錢包,他的錢包,“你的錢包!”
“奧,謝謝!”
等一下,錢包裡的人是誰,儘管頭髮長過眼角,依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你認識阿海?”
“你也認識小海,怎麼會這麼巧!”那人咯咯的笑著,蹲下身來,“看不出來小海還認識你這種乖乖的小弟弟!”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
“他?”這人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呀!”
“好!”紀莯身上有一處引發點,只要有關於阿海的,他的設防都會放低。
火車站旁有很多小店子,兩個人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點了些東西,面對面靜坐著。
紀莯這才看清楚他的樣貌,眉毛鬍子都收拾的很乾淨,順手從兜裡掏出一包煙,細細長長,很像女士煙。
“要嗎?”
紀莯搖搖頭,看著他將煙點燃,火色迅速攀上菸草,一閃一閃,“我叫紀莯!”
“阿蒙!”
心裡也在猶豫怎麼開口,手上玩弄一隻杯子,估計阿蒙也看出了他的青澀,抖抖菸灰,先開口了。
“我和阿海是三年前認識的,那時候我已經在天哥的手底下幹了些年頭,你別多想,我們是開酒吧的!”阿蒙深吸一口煙,吐出一股煙霧,“我們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很短,我們就分了,反而成了朋友。不過他已經走了,走了一年了吧,沒再回來。不過,你和他是情人?”
情人,紀莯臉紅了,情人不算吧!連忙搖搖頭,“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他不肯碰我!”
“這樣啊,不過像你這種青蘋果,還得調教,是挺麻煩的,你是1還是0?”
“這個,阿蒙,你還是多說說阿海的事情吧,他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