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皺起眉頭,“軍長以上的級別。”這小子為什麼對橙色檔案感興趣?
葉隼正兒八經地伸開手掌數指頭,計算道:“依照我現在升官的速度,爸你覺得我四十歲之前有辦法做到軍長嗎?”
“咳咳咳……”葉父一口飯嗆進喉嚨裡,見鬼似的看著家裡唯一的獨苗,受什麼刺激了這是?
“不是,你跟爸說,你怎麼突然想要做軍長了?”雖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但這軍長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開玩笑,自己從軍多年也沒動過這等心思哪!他不記得曾經對兒子灌輸過這種思想啊?!
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他們家沒有根底,要坐上那麼高的位置,實在是不大可能。
葉隼沮喪地嘆息道:“不然,我五十歲呢?”他要是六十歲時還沒法當上軍長,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知道東方的死活?
艹尼瑪的加密機制!
不然,他從現在學習駭客技術,就算自己腦子笨,苦學十年駭客技術,應該有能夠偷偷突破軍方檔案庫防火牆吧?就怕留下痕跡被人抓到,自己無所謂,連累到老頭子就不妙了……不行不行,他等不了十年,還得想其他辦法。
“葉隼,你看著我!”葉父覺著有必要和兒子好好談談心了,“遇到什麼難題了?有問題就跟我說說,老爸幫你參考參考……”
不過看兒子這副困窘的模樣,也不像是工作煩惱,莫非是……啊,感情問題?!
葉父當爸又當媽的這麼些年,想問題的方式和雙親家庭的父親是很有些不一樣的,以前那是葉隼小,所以即使他有什麼出格舉動也從未往這方面想,但現今他也是談戀愛的歲數了,若是普通大學生什麼的,就憑著這相貌、這身材、這氣質,大概早就勾搭上無數女孩子。
念頭這麼一轉,葉父立時鄭重其事起來。
不料葉隼沒有和他交心的意願,猶豫了一下,只道:“沒什麼爸,我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就這麼苦惱,一張臉可勁向包青天靠攏了?葉父想了想,心說別是女方家瞧不起兒子的軍銜,獅子大開口提出了什麼傷害他自尊心的要求吧,格老子的,這年頭的女娃娃真不像話,也不想想他們軍人保家衛國多麼的不容易!
“兒子,別洩氣!軍銜高不高的不代表什麼,你在老爸眼裡永遠是最棒的!”葉父給爺倆都滿上一杯酒,率先仰起脖子悶了,“幹了!”
葉隼哪知道老頭子心裡彎彎繞繞想了那麼多,心說當爹的都幹了,當兒子的不能慫了,想到今天是除夕,喝點也正常,立時動作瀟灑地幹了。
葉父這下更確定他是遇到感情的煩惱了,不然怎麼一貫不愛喝酒的兒子,今天這麼喝的這麼幹脆呢?
於是,爺倆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掉了一瓶老白乾。
最後葉父喝高了,扯著嗓子唱起了軍歌,那嗓門嘹亮的,把葉隼耳朵震的差點直接摔到桌子底下去。
葉父唱著軍歌揮舞著筷子當槍桿使,迷迷糊糊中還喊著:“兒子,別發愁!愁啥!?你是老葉家的寶貝疙瘩,還愁以後沒人……沒人稀罕?我們是軍人,軍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骨氣……有軍人的氣節!不跟……不跟我們軍人一條心的,我們都……都……都不要!”
葉隼聽得一知半解,只能好生哄著:“好好,是!”最終也不曉得老頭子為什麼激動了一晚上。
十二點軍區大院鞭炮震天的時候,葉家院子裡的煙火爆竹堆在原地沒人去動,葉隼躺在床上縮成一團,一瞬不瞬地看著手上的竹蜻蜓。
一半翅膀沒了的竹蜻蜓,再也飛不起來。
他現在又想起來一些零碎的片段,這東西是東方親手塞給自己的,但他為什麼塞給自己,自己還沒來得及問,眼前就又變成了一片黑暗。
自從知道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葉隼私下翻看了很多這方面的醫學報告,有種說法是,當有些人的心靈受到極度創傷時會出於強烈地自我保護,大腦自動刪除那部分痛苦的記憶,選擇性失憶。
說是自我保護,其實也可以解釋為一種拙劣的自我逃避。
逃避麼?葉隼用力地按住自己的頭,不,他有什麼可逃避的?!哪怕事實是他能想象到最壞的那一種,他也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沒什麼禁受不起的,他絕對不是在逃避!
那他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葉隼輕輕摩挲著竹蜻蜓,一筆一劃描摹著竹條上筆直的紋路。
過去的某個時刻,東方有晞是否也是如他這般,手握著竹蜻蜓,專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