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
當然,關於手的事兒,他並沒有老實“交代”
還不能提重物、不能做劇烈運動,甚至他是為生命價值的繪畫,現在也還不能……拿起畫筆的手、時間稍微長點就會抖個不停,醫生說他暫時還沒有辦法作畫,大概要一兩年才能完全康復!這並不只是時間問題,一個畫家鼎威的時期突然變得無法作畫,再過一兩年光景之後、就算手好了,到時候是什麼狀態?他還能畫出什麼來……一切都變成了未知數!也許,他的繪畫生涯會就此畫上句號也說不定。
他不想說,是不想諾擔心。
而且,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犧牲掉繪畫的雙手來保護愛人的行為!
更何況,比起耀現在的狀況……自己這點傷,實在算不了什麼。
“那……耀呢?”
因為相信了他已經完全康復,離諾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可是另一個人的安危,他卻問得那麼小心謹慎……耀,離開的時候,耀在垂死的邊緣掙扎,那時候也是為了保護他才搞得那麼慘烈,他卻無奈的不得不離開,在那個男人最需要他守在身邊的時候。
前幾天,又聽越說風氏國際那時舉步維艱的現狀時,聽說了耀至今還在昏迷不醒……
“……他……”風雲悠艱難的砸了咂嘴,他怕離諾心疼,可有些事他不能隱瞞,“諾,要去看他嗎?我帶你去吧。”
今天的風雲悠,無法像那時候一樣做一個只想著自己的、自私自利、耍手段的弟弟,在看到耀為了愛人如何拼命的那一幕之後,這不只是為了諾的幸福,也是為了耀……這是那傢伙應得的。
風雲悠的車技一般,倒也還過得去,學會了不再只是喜歡拉風耀眼的跑車、而是開起了低調穩重的車子,載著離諾行駛的速度,在寬敞的大陸上卻慢的離譜……
離諾知道,這種沉重,就好像這個男人此時的心情……所以,他也不多話,安靜地坐在風雲悠的身邊,直到過了很久似的,車子停在一處摩天大樓的門口——是一家非常出名的醫院。
“耀沒有醒過來,但是那包血確實保住了他的命,只是一直沉睡,專家團說……有可能是他自己不願意醒來,我想潛意思裡他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命是靠你出賣身體給北司越換來的,他過不了自己這道坎兒!這樣下去,他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不知道會睡多久,也許一睡就是一輩子……很奇怪對不對?我們風家明明有條件讓耀回到家裡創造和醫院一樣的環境靜養,或者去更私密環境更好的療養院,可是我卻把他安置在這裡……現在風家內憂外患,我盡力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不可否認北司越這次確實幫風家在危急時刻站穩了腳跟,可風家內部的事兒、卻不能靠外人幫忙!那幫老傢伙都趁耀變成了這幅樣子,蠢蠢欲動,欲取我而代之……我怕他們隨時會行動,而為了斬草除根、不僅對付我也會趁機對耀不利,所以才把耀光明正大的放在最敞亮的地方,派了影衛守著……諾,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風雲耀如果再不能醒來的話,自己未必能保住風家還有他自己的命,同樣……耀也就保不住了,自己能不能鬥過那群老狐狸,都是未知數。
“恩,悠……為我帶路吧,我要見他!”
離諾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有些話,說破了就尷尬了。
他知道, 這個男人不是在向他訴苦,而是在向他求救、期待……為了耀而求救、而期待。
因為……解鈴還需繫鈴人……這都是他欠耀的。
自己有這個責任……
可儘管一直都這樣想著,逼著自己冷靜……可踏入病房的那一瞬間,離諾依舊還是抑制不住的淚如雨下“耀——”
床上瘦了好幾圈的人,面色蠟黃,身上插著許多不知是什麼用途的管子,跟各種各樣的儀器連線在一起……可那個人,對於離諾哭喊著的聲音,卻沒有一絲一豪的反應……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一般,活脫脫的像一具逼真的蠟像。
“耀,你醒醒!是我啊,我是離諾……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沒能陪在你身邊……耀,求求你,醒過來,看看我……是我啊,我回來了……”
因為生怕觸動了他身上什麼重要的細管子,情急撲過來的離諾,觸到男人麻木的身體時,已經逼自己收起激動和哽在喉間的悲傷,動作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只是這陡然間泣不成聲、語無倫次的話語,卻已經將他此時的心情渲染得酣暢淋漓。
而默默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人,卻只有站在他背後,輕輕關上房門的風雲悠。
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