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開餐館去得了。”
還剩下不少賣不出去的,兩個人圍在電磁爐邊,燙熟了自已吃,平遠往碗里加了不少辣椒油。
“有酒嗎?”叢奕忽然問。
“你怎麼謝我?”祝平遠提過來一□啤,“沒啤酒吃什麼麻辣燙啊!隔壁德國美食最後甩賣,我用一盆青菜以物以物換來的。”
“你學經濟就對了”,叢奕開啟啤酒,可樂的顏色,但度數要高很多。
難怪說酒入愁腸,四瓶黑啤下去,叢奕東搖西晃,“唉,我說不是吧”,祝平遠把傾斜而下的叢奕擁在懷裡。
真的,沒喝的這麼丟人過,回家抱著座便,吐的昏天黑地,自已的衣服,平遠的衣服都髒了,隱約記得祝平遠把他拉到花灑下,一股水流澆下來,人瞬間癱軟下去。
不記得最後怎麼上床的了,只記得一直在流淚,無聲無息,酒能亂性,想止也止不住,從眼角一直滑落到鬢邊,最後,祝平遠一下拍著他的背,“沒事了,叢奕,哭出來就好了。”
宿醉會在黎明醒來,嗓子火燒火燎的疼,頭依然暈沉,臥室裡光線幽暗看不分明,祝平遠和衣靠在床頭,疲憊的睡著了。
翻身起床,祝平遠還是醒了,聲音沙啞朦朧,“醒了?好點了嗎?”
叢奕不敢轉過頭,“對不起。”
聽到平遠的聲音,“我離婚那會,要是你在,就能看到我比你還不堪,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發生什麼事了。”
祝平遠拍拍他的肩膀,“實話實說,異地戀,經不起時間和距離的考驗,你想好了,真要跟他分就別反覆,也別衝動,要是覺得不對,認錯沒什麼不可以,是自已愛的人,面子有感情重要嗎?”
很樸素的道理,一個踏實的男人,平鋪直敘的告訴他。
糾結24小時,36小時,48小時,黑夜白天一次次迴圈,叢奕知道,是他錯了。
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情緒就漲到那個全無理智的程度,其實,只是那句,江寧說,她的癌細胞擴散了,在淋巴查出來。
他就應該明白江寧在怎樣的痛苦中,他竟然那麼混蛋,在江寧痛苦的時候,再給他一刀。
就算江寧成熟理智,但是,人都有極限,他竟然對江寧落井下石。
這晚上祝平遠有課,叢奕一個人從家裡出來,沿著公路一直走,Marin也是起伏的山路,一邊是綿延的山峰,一邊是公路下夕陽西下的大海。
走了很久才走到海邊,空曠寂寥的沙灘,叢奕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頭髮被吹的零亂。
岩石的凹陷裡,積滿海風和潮汐帶來的細砂,低下頭,看到一滴水落在平整的砂面上,砸出一個痕跡,靜止一樣的漣漪。
操的,一個大男人,怎麼變得動不動就落淚,叢奕仰起頭,看著天邊流轉的晚霞,夜色一分分瀰漫開,不知道坐了多久,霧從海面湧上來,漸漸湮沒了視線可見的一切,終於濃重的,再看不清海洋,看不清岩石。
把頭埋在臂彎裡,明明身邊這個世界沒有江寧,沒有他的痕跡,可為什麼還是感覺得到,失去他,一切都不同?
你在的時候,你是整個世界,你不在的時候,整個世界,是你。
第 72 章
(七十二)
心理學上統計,初戀的成功率僅高於零。
這個成功應該指的是兩個人在親朋好友見證下,互許終身,承諾白頭偕老。
有人統計過兩個也許一輩子都不能拉著彼此的手站在陽光下的GAY,初戀成功率是多少?
零可是個盡頭?
這次分手比上次更難受,說出分手兩個字的人其實不是贏家,他連痛苦的資格都沒有,是他選擇了終結,可是,這是他想做的抉擇嗎?
這天接到林安東的電話,他在那邊苦笑,“叢奕,快,把懷抱敞開給我靠靠,順便上下其手的安慰我一會。”
“你怎麼了?”
“我失戀了”,林安東淒涼的說。
失戀是一種會隔山隔海隔著太平洋傳染的病?
“陳鵬他媽這回態度比他爸還堅決,他妥協了,迴歸正途去了,三方協議都簽了山東的體育局了,他說,我們倆分手吧。”
叢奕不知道說什麼,林安東的聲音已經帶著淚意,“操蛋的是,他最後還跟我說他愛我。”
“這你也信!”叢奕本能的喊出來。
“我可不就SB的信了嗎?你覺得我SB嗎?”
“啊,原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