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他沒什麼大礙。
之後,警方來錄口供,他這才知道被他撞到的人,竟是那位南區新任的業務經理劉興。
「他還好嗎?」他擔心的問那位警員。
「我同事剛過去他病房,我則過來你這裡,所以不太清楚。你何不自己去看看,他應該是在樓上的九0三號房。你們兩個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要是能私下和解是最好啦!這種車禍案件最好是能和解,要不然雙方加警方都麻煩。」處裡車禍的員警勸著說。
「謝謝。」程業向他點了點頭,急忙到樓上去看看劉興的情況。
誰知道到了九0三號病房一看,卻見裡頭沒人,只有一位護士小姐在整理病床。
「小姐,請問一下,住在這裡的病人呢?」程業奇怪的問。
「剛剛出院了。」護士小姐頭也不抬,快速的換著床單。
「出院了?」程業呆了一下。
「是啊,病好了,當然出院了。難不成還賴著不走啊!」她沒好氣的回答。
「哦,謝謝。」程業退出病房,鬆了口氣。
他既然出院了,那應該是沒什麼大傷吧?剩下車子的問題那好解決,等明天到公司,再和南區業務部聯絡,看他的車壞得怎麼樣,頂多賠他一輛便是了。
他走去搭電梯,到樓下去辦理出院。
那護士小姐跟著出了病房,正要進入隔壁病房時,卻看見那病房門號是九0二。奇怪,她記得九0三再過來是九0四才對啊,怎麼會變成九0二呢?
護士小姐走到前頭注意一看,才發現這幾間門牌順序整排讓人掛反了。對了,今天早上清潔阿婆來打掃,將每一間的門牌都拆下來清洗,可能是阿婆放錯了。
護士小姐聳聳肩將門牌換回來,然後繼續去做每天的例行公事。
如果那天不是陰錯陽差的被清潔阿婆弄錯房門號碼,程業也不會因而跑錯病房,錯失了第一時間知道阿興被撞成雙腿殘廢的事實。
新店鄉間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月亮依舊高掛在黑夜裡,涼風陣陣吹襲而來,往事一幕幕浮現眼簾,於昌的痴情犧牲,趙強的深情陪伴,而他、劉興,一個自己無心之下毀了他一輩子前途的男人,自己深深愧疚著,這樣的一個男人,他該如何補償他,是憐憫?是疼惜?還是對於昌愛情的轉移?這些種種思緒,深深困惑著程業?
〈八〉
阿興還是不肯見程業。
從那日之後,阿興就不肯再見他。程業用盡了各種方法好言勸說,阿興不見他就是不見他,阿興甚至為了程業,將他家中的電話插頭拔掉,就連門鈴的電線都剪了,而且還足不出戶。
這個男人到底過著是怎樣的隱居生活?
阿興一直不肯見程業,再加上程業本就對阿興有著深深的愧疚感,和心中那股對阿興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憐惜,所以他便和阿興耗上了,乾脆調了三天假來守在阿興家門外,他就不信阿興三天都不用出門,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阿興談談關於那次車禍的問題。
雖然趙強的朋友傳來的資料上寫著阿興一星期只出門一次,他本來還不怎麼相信,但守在阿興家門外整整兩天都未見大門開過,程業這才知道那是真的。
資料上有說阿興的經濟來源是一家出版武俠愛情小說的出版杜,還說阿興是愛情小說的暢銷作者。
作者?愛情小說?
一想到這個,程業腦袋便自動浮現小時候在租書店裡看過的煽情封面,記憶中那種書的封面不是一些外國女人貼在男人身上,不然就是男人俯身親吻女人半裸的酥胸。
實在教程業難以想像!那位從以前便全身上下西裝畢挺,包得密不透風,樣樣循規蹈矩的大男人,會去寫那種東西?
後來程業到書局去找阿興寫的小說時,才發現國內的小說封面沒像翻譯小說那般裸露煽情,反而很樸實清純,甚至有些看起來非常的不食人間煙火。
今天是程業在這兒守門的第三天,反正阿興也不肯讓他進去,又不肯理他,在屋外站了幾小時不見阿興開門,程業閒來無事便在阿興家門前只及膝高的花圃矮牆外坐下,看起阿興寫的文藝愛情小說。
陽光正盛,程業就這樣坐在人家大門前的樹蔭下,也不管人來人往。一副輕鬆寫意的樣子,好像他正待在自家客廳沙發上一樣。
屋內,阿興就在窗戶邊,一眼便瞧見程業竟然大剌剌地在他家門前看起書來,若不是阿興腳不方便,他非拿桶水潑他不可。
當初會租下新店山腳下的這棟房子,一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