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點好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就是一覺醒來,連兒子都長大成她不瞭解的樣子了。
而看到安淳這樣輕鬆地和人相處,她是狠狠地鬆了口氣,原來,在她沒有神智的這幾年裡,安淳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一直在受苦,他的性格要比小時候開朗很多了。
安淳雖然還是不愛笑,但是,他卻有了很好的朋友。
而安想容也不得不想,顧老二所說的,安淳一直被顧老四壓著,被顧老四逼著做男寵,生不如死,也不盡然。
因為安想容知道,以她兒子的執拗和自尊心,真被顧老四那麼欺負著,他一定不會有開朗的心。
安想容喝著杯子裡的甜甜的桂圓茶,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安淳又回了廚房裡繼續忙碌,梅毅又開始講安淳的大學時代。
在梅毅的描述裡,安淳大學時代,那是整個學院的風雲人物和風流人物,他打遍天下無敵手,很多人都捱過他的揍,在他床上躺了一下要捱揍,把他的電腦上糊上了鼻涕要捱揍,用了他的剃鬚刀要捱揍……總之,最後是沒人敢惹他,當然,他也很豪爽的,班上同學家裡困難,他買了兩箱泡麵餅乾等各色零食給人家,這也被傳為一時佳話,而且還有很多女生喜歡過他,因為被他打擊了,轉而投入他們學院別的男生懷抱,大家都很感激他幫忙解決了單身問題,還有他們學院曾經有個沒人品的輔導員,想要潛規則女生,被安淳揍了一頓,還把那個輔導員趕走了……
如此等等,至今安淳還是他們學院的一座豐碑。
在安淳來叫兩人吃飯的時候,梅毅做了總結陳詞,“伯母,他真的活得很精神,在我們學院,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真的不用擔心他。”
安想容帶著笑容嗯了一聲,說,“他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就放心了。”
飯桌上有瑤柱牡蠣香菇粥,幹筍燒牛肉,土豆絲炒瘦肉,蒸排骨。
安淳給安想容盛粥的時候,梅毅手裡的筷子已經夾了一筷子排骨吃著,邊吃還邊說,“你怎麼沒有煲湯呢。”
安淳沒好氣地道,“你倒是想得美,有你吃的就不錯了。”
將安想容的粥給她之後,就說,“媽,你嚐嚐這個粥味道怎麼樣。”
安想容畢竟是一直過著貴婦人的生活,接過兒子遞過來的粥,道了謝才慢條斯理地斯文地吃起來。
梅毅已經將自己手裡的碗遞給了安淳,“快,幫我盛一碗。”
說著,還很豪邁地夾了一筷子牛肉給安想容,“伯母,你吃。”
安想容笑著道謝。
安淳將梅毅的粥給他,說,“你能不能用公筷夾菜給人。”
安想容想說安淳不要對人這麼苛刻,梅毅卻依然是笑呵呵地毫不介意,道,“伯母又不會介意,安淳,我和你說啊,我既沒有艾滋,也沒有結核,也沒有被狗咬過,甲肝乙肝丙肝什麼都沒有,我健康著呢。你這潔癖,什麼時候也改一改,不然,哪個女人受得了你,你娶不到媳婦兒,我的老婆,可就沒有著落了。”
安想容倒覺得奇怪了,問道,“小毅,為什麼你的老婆與安淳有關呢。”
在安淳來不及叫梅毅住嘴的時候,梅毅已經拿著筷子指點江山狀說道,“伯母,安淳答應了我,以後他的女兒要嫁給我為妻。”
安想容其實不是個習慣開玩笑的人,她一直活得非常嚴肅,聽梅毅這麼說,不由就愣住了。
安淳也盛好了粥坐下來吃飯,對安想容說道,“媽,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們鬧著玩的。”
梅毅卻道,“什麼鬧著玩,伯母應該給做見證才行。”
安淳知道安想容是給人做少妻,這種話即使是玩笑,她也會不愛聽的,他就趕緊給了梅毅一個眼神,梅毅馬上又說,“呃,玩笑,玩笑。”
飯後,安淳讓梅毅去洗碗,自己收拾著房間,安想容喝著飯後茶,小聲說安淳,“淳兒,小毅是你的朋友,你對朋友,怎麼能夠這樣呼來喝去的呢,以後說話還是注意一點吧。”
其實安淳越是對親近的人,越是呼來喝去,對比較疏遠的人,反而是冷淡而客氣地疏離著,梅毅知道他的這個性格,所以也不和他生氣。
安淳被母親這樣說,沒有反駁,只是點頭說好。
不過,等安淳去檢查梅毅打掃完的廚房,依然是罵他,只是把聲音放小了而已,“料理臺上水沒有擦乾淨,重新擦一遍。”
梅毅只得苦哈哈地繼續擦,而且任勞任怨。
安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