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霖走了;安淳才開始細細問她母親是什麼時候清醒的事情。
安想容說她是一個月前就迷迷糊糊記得些東西了;因為她那一陣腸胃不好;馮醫生給她開的藥;她吃了總是吐,馮醫生只得作罷;讓她那段時間先停了藥。
她就是那時候開始,精神上就有些懵懂的清醒了;只是清醒的時間很短,甚至有些時候只是一晃神而已。
安想容是個聰明的女人,在她有了一些以前的記憶後;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依然裝著很糊塗。
只是,他後來就自己很注意再不吃藥,雖然時常頭疼,精神錯亂的時候也有,但是清醒的時間也稍稍長一點。
從最開始的一晃神想起一點什麼,到後來看自己的過去像是霧裡看花,在馮醫生走了之後,因為對她的治療徹底斷了一陣,她的記憶就更清楚了很多。
她還知道安淳住在療養院的事,也知道顧老四透過控制她來控制安淳。
所以,她才一言不發地自己從療養院裡出來了,不過出來沒多久,就因為病發了,不知道是暈倒了,還是自己犯病成了痴呆狀態,後來醒過來,就看到了顧老二。
安想容自然知道顧老二不可能那麼運氣好,她一出去,他就不能夠撿到她,最可能的是,顧老二在療養院裡也有眼線,所以是眼看著她離開了療養院,然後出現帶走了她。
安淳聽了她的解釋,又擔心起來,“媽,你並不是徹底好是不是?”
安想容點點頭,“我想是的,我還是有些事情想不起來,有時候頭又疼得厲害,有時候又突然暈過去。”
她說著,很是擔憂地看著安淳,“淳兒,媽媽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痴傻發瘋過去了,所以現在有事情,一定要交代你。”
安淳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媽,你不要這樣說。我會去找好醫生,來將你全部治好的。我們離開顧家,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離開顧家,過自己的日子,一直都是安想容的夢想。
安想容道,“一下子八年就過去了,你都長這麼大了。我一直想的都是離開顧家過日子,等事情完了,我們就走。”
安淳問,“現在我們就可以走,還需要等什麼事完?”
安想容道,“現在老二要和老四鬥,還不知道老三是不是也在暗地裡等著兩人兩敗俱傷,最後出來撿便宜。我們現在走,哪裡走得掉,只能等他們分出個結果來了,我們再走。”
安淳道,“媽,我們何必摻合到這個事情裡去。我們走得遠遠的,不好嗎?不要顧家的任何東西,以後我養你。”
安想容拽著他的手,“那也要走得掉才行。這八年,我什麼都不知道,顧老四到底是怎麼對你的,他就是個和他家老頭子一樣的變態,他是不是一直折磨你。我們要走,走得掉嗎。老二說,他一直把你當女人用,他們一家的變態,就這麼折磨我們母子。”
安想容說得咬牙切齒,老爺子當年那麼對她,她尚能忍,誰動她兒子,她就要和誰拼命的。
安淳知道他母親恨著顧策霖,是顧策霖害了他母親八年,但是,現在要他恨他,他居然恨不起來,只是覺得難過。
他伸手抱住了安想容,哀求道,“媽,我們悄悄走吧,走得遠遠的。”
安想容卻說,“能走到哪裡去,你還在讀書,你已經在S大讀數學博士了是不是,老二說的,他說你很愛學習,很爭氣。”
安淳道,“不要學位我也不在乎的,當初讀研讀博,只是我不想回家工作而已,要是工作,又要牽扯到顧家一團爛泥裡。媽,我可以放下一切的,我帶著你走,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再說,你以前也存了些首飾在銀行裡,還有,我一個同學做生意,我也入了股,錢夠我們花了。即使治病,也是夠的。”
安想容卻道,“現在不能走。走了什麼用也沒有。當年我帶著你逃跑,跑了幾年還能被抓回來,現在我們走了,顧老四以後還會把你抓回來的,他和他父親是一個德行。”
安淳無言以對,問安想容,“媽,你是不是答應了二哥什麼。”
安想容說,“他說,要是他能夠上位,他就直接放我們走。”
安淳蹙了蹙眉,道,“但是,二哥勝得過四哥嗎?”
安想容說,“怎麼不能,我只要說我看到了老四毒死了老頭子,他就沒可能繼續做下這一角去。”
安淳嘆了口氣,說道,“媽,你不知道現在的形勢。二哥根本沒有能力和四哥鬥,家裡底下的勢力,都在四哥手裡,以前老頭子的直系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