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淼不用手機打,也許是他手機欠費了。
只是傳到他耳朵裡的聲音卻是安淳的,安淳說,“聽你這聲音,看來你還不錯。”
尹寒要記住的人,要記住的聲音,都是不會忘的,他自然知道這就是安淳,他說道,“二叔被關在醫院裡了,五叔,你帶著你母親走了,就不怕四叔將你抓回去。”
安淳說沒有應這件事,反而說道,“我和你可沒有什麼利害關係,也不想和你打什麼機鋒,上一次,馮醫生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安淳其實不是來和尹寒說馮醫生的事的,奈何他對因他而死的馮醫生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雖然馮醫生因顧策霖的命令而對他母親下了六年多的藥,實則是馮醫生對不住他,奈何人已經死了,安淳無法不介懷他因自己而死這件事。
尹寒因他這話冷笑了一聲,道,“馮醫生,是你讓我幫忙帶去給你的,因為這件事,我還損失了一個在療養院的眼線,你現在卻把他的死怪到我頭上,他死不死與我有什麼相干,我何必去多此一舉,你要問他的死因,怎麼不去問四叔。你過了河,就順手拆橋麼。”
安淳倒沒有因他這話而覺得羞愧,他和尹寒,倒不是他要過河,尹寒給提供橋板的關係,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要不是尹寒想要用他,怎麼會幫忙鋪橋板。
因肖淼的事情,安淳對尹寒可沒有特別好的印象。
不過,他聽了尹寒這話,依然沉默了好一陣,這個沉默,只是因為想到馮醫生的死最大可能的確是顧策霖的命令,不過,他沒有證據,也實在不能隨隨便便懷疑人。
雖如此,想到是顧策霖有可能如此罔顧人命,他心裡便挺難受。
過了幾秒鐘,他才又繼續打起精神來說道,“我找你,是想問二哥的事情,他暫時沒事,是不是?”
尹寒道,“還沒死就是了。不過,他老婆兒女都被監管了起來,大兒子顧載文,據說已經死了,或者就是下落不明。四叔的手段,難道你會不知道嗎。”
安淳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說,“那你注意別死在他手上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尹寒冷笑了幾聲,在心裡對肖淼恨得牙癢癢的,心想下次再去找他,不把他操得哭爹喊娘,就絕對不罷休。看他居然把自己的電話交給安淳,而他自己反而一個電話也沒打來過。
安淳往家裡走去,順便還買了一些菜,想著顧家現在的血雨腥風,他即使已經置身事外,其實心情依然不好,為什麼顧家的幾個人,就不能暗地裡和明面上一樣地兄友弟恭和平相處呢。
安淳這次自己開了門,一向仔細的他,進屋的時候,馬上發現了問題,門廳大門對著的牆上的牆紙被人用指甲畫了兩道。
這個家裡,留有指甲的人,是梅毅,他留了一點指甲,安淳要求他剪,他無論如何不願意剪,安想容的指甲,則是被剪得很平。
這個指甲印子,一定是梅毅留的。
梅毅知道他的潔癖,不喜歡任何人在房子裡亂動,更何況是在牆上畫印子,這印子,一定是梅毅想留給自己的暗示,家裡來過人了。
安淳一時之間不敢確定是誰,顧策霖的人?還是顧先霖的人?或者是尹寒的人?
安淳轉身就要不動聲色地離開,但是剛退一步,後面就過來了兩個男人,堵住了他的退路,其中一個人還說道,“五少,請進屋。”
安淳蹙了一下眉,只得進屋去了。
他還慢條斯理地換了鞋子,走進客廳,只見顧策霖坐在那裡。
安淳不知道顧策霖到底是怎麼找來的,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在這裡的,他為什麼要找來。
顧策霖盯著安淳看,然後說道,“你長胖了點,氣色好些了。”
他面無表情,高深莫測,聲音低沉,安淳聽不出他的喜怒。
顧策霖之前受過槍傷,這才大半月,他的傷應該不會好得那麼快,不過從他的臉上,並不能看出他身上有傷。
安淳想他的身體大約已經好了很多了,面對著這張總是出現在他腦海裡,出現在他夢裡的臉,他的心情並不像想象中的一樣有激動,平平靜靜地,他回視著顧策霖,說,“我媽和我同學呢。”
顧策霖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老二那裡有一份轉給你10%娛樂公司股份的協議,上面的簽名的確是你。他說你答應了他,為他除掉我。”
顧策霖的話說得很平和,幾乎聽不到話裡的高低起伏,安淳站著蹙著眉看他,道,“嗯,是我籤的。”
他以為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