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銘邊想邊跟在陸河平的後面進了酒店,陸河平早就讓手下的人在這包下了一個宴會廳,此時菜以擺在臺子上任他們取用。
幾位重要的人物在張圓桌子上圍了一圈,其餘的人就各自為政,他們也懶得去管。
何梓銘右手邊是陸河平,左手邊是劇組的攝影師,相隔遙遠的對面坐著孟昭,而孟昭的旁邊是江永成。
何梓銘發現陸河平其實是個挺細緻的人,當然,這要除去在桌子底下搭在他腿上的手以外。
陸河平在最開始不停叮囑他多吃東西少喝酒,既然這麼親近了,何梓銘就只好配合的再給陸河平倒酒、取菜,兩個人演得是不亦樂乎,舉手投足間,早就有了飼主和小情兒之間該有的默契。
酒過三巡,正是飯桌上敬酒的高|潮了,輪番轟炸間,陸河平早就無暇顧及何梓銘了。而何梓銘這些日子已經不再像劇組的圈外人,與眾人們都很熟稔了,這又是第一次全體聚會,自然也淪為了大家競相灌酒的物件。他不大懂得拒絕,不知不覺啤酒已經喝了兩、三瓶,白酒更是不計其數。
何梓銘以前在酒吧唱歌的時候多少還有些酒量,後來出道,為了保護嗓子公司就嚴禁他飲酒,之前練出來的那點量,早微不足道了,幾圈下來,他已是意識模糊,飄飄欲仙,做什麼好像都不受控制一樣,而身邊坐著的陸河平更是在他最迷茫的時候消失不見了。
何梓銘迷迷糊糊強打著精神看了一圈都沒找見人,頓時覺得沒了靠山,僅剩的理智告訴他別再往人多的地方湊了,否則只會被灌得屍骨無存。於是拿了杯果汁,晃悠著尋了處安靜的角落,生怕再被別人捉到灌酒。
可事實總是和所想是相反的,還沒等他喝完一杯果汁,孟昭便舉著兩杯酒向他走了過來,隨後坐到他旁邊,硬往他手裡塞了一杯酒。
何梓銘剛要說話,可是反射弧明顯被酒精麻痺了,反應慢了半拍,便被孟昭攔住了話頭:“喝多了?”
“……嗯。”何梓銘重重的點點頭,舉起酒杯卻想往嘴裡灌,可是杯子卻又被孟昭奪了過來。
何梓銘迷惑的看著孟昭,一個……兩個……四個……怎麼這麼多孟昭呢?何梓銘閉著眼睛使勁兒搖搖頭,再睜眼睛確認,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有一個。一個就夠了,四個那麼多,會煩死人的。
“你、你不是讓我喝酒的嘛,怎麼、怎麼又把杯子搶走了?”何梓銘說話有些舌頭短,孟昭剛剛已經被他搖頭晃腦的神態弄得想笑而不敢笑,這下倒是真忍不住了,便大笑了起來。
“混蛋,你笑什麼?”何梓銘氣憤道。
“沒什麼,我看你喝醉了,這是給你打掩護呢。”
“打掩護?不、不需要。”何梓銘擺擺手說,“陸哥呢?”
“我看見他和江永成走了。”
“什麼?”和江永成走了……和江永成走了……怎麼和江永成走了呢?何梓銘滿腦子問號,但是馬上就想起來,陸河平是該和江永成走的……
想到這兒,一點心酸馬上湧上了心頭,陸河平和江永成走了,那自己呢?
酒精容易讓人變得感性,平時不敢想的全都變得真實了,而那些心酸很快就化成了眼淚聚集到眼眶裡。
陸河平和江永成走了……
不過,這樣的話,陸河平的願望不就實現了嗎?
此時,何梓銘卻笑了,而這笑,卻很苦。
何梓銘這一分鍾內比演戲還精彩的變臉全都落在了孟昭的眼裡,哭哭笑笑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逢場作戲他會,但是安慰人,他卻不擅長了。
這算是為陸河平流的淚吧,陸河平心裡到底給何梓銘留了幾分地方孟昭無法知曉,剛才看見陸河平和江永成靠在一起相攜而去他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的,但現在面對何梓銘,這些就不復存在了,大多數還是同情吧。
活該,誰讓你跟了陸河平。
還沒等孟昭感慨完何梓銘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卻被何梓銘一把抱住了。
然後便是何梓銘伏在他肩膀上嗚嗚哭的聲音……
這下,孟昭徹底心軟了。
他這輩子,大概最受不了就是別人的眼淚了。
就是他對何梓銘有再多成見,抱著再多該有不該有的看法,此時已經全都化作了烏有。
“你也帶我走吧……”孟昭慌神間聽見何梓銘這樣說。
孟昭從來都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而現在懷中的又是肖想了多時的人,雖然挖人牆角這種事有些不道德,可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