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擔心的,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煙盒,磕出一根菸,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但並不著急點燃,十分平靜的對何梓銘說:“其實你不用緊張成這樣子,以後在我面前可以放鬆些。”
可是何梓銘哪敢真的放鬆,他從桌子上擎起那枚篆刻著金屬花紋的打火機,抖著手湊到陸河平指間的那根菸前,此時陸河平把煙遞到嘴邊,何梓銘按出火苗,陸河平配合的吸了一口,又是一股煙霧蒸騰繚繞。
陸河平看見何梓銘青澀的動作,倒是笑了,笑的時候吸進肺裡的煙霧一下子就把陸河平給嗆咳嗽了。
陸河平的咳嗽聲很劇烈,充滿了整個空洞的別墅。他貓著腰,眼角都泛出了淚。
何梓銘當做沒看見這些,一心一意撫著陸河平的背,幫他順氣,最後總算平靜了下來。
可陸河平沒記性,又去抽菸,何梓銘只好在一旁坐著不言語直到陸河平有抽完這一根。
此時茶几上的菸灰缸已經被菸蒂堆了半滿,何梓銘見陸河平又想去拿那盒煙剛要去阻止,陸河平卻又把煙盒丟回到茶几上。
“如果江永成能像你一半貼心,我也就不繞這麼大個彎子了。”陸河平如是說,說完嘆了重重的一口氣。
“……”何梓銘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便只好保持沈默。
他只負責完成之前和陸河平的約定,當然,還有拍完這部戲,其他的就與他無關了,自然也不包括情感諮詢。
“媽的,老子只是不想再去浪費一個二十年去愛一個人了。”陸河平重重的拍了拍沙發的扶手,起身離開了,隨後便是震耳的一聲門響和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再然後便是無止境的安靜。
如果不是這間偌大的客廳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味,何梓銘會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剛才陸河平所說的話卻依然在他腦子裡迴盪。
“媽的,老子只是不想再去浪費一個二十年去愛一個人了。”
是啊,人這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啊!
離開鷺江別墅的陸河平,想著公司明天還要開會,便開車回了他在市內江澤區的公寓。
一路上闖了幾個紅燈,差點沒和一個卡車迎面撞上,還好他的裝逼小跑效能好,再加上技術純熟的成功打了轉向,他終於躲過一劫平安到家。
還沒等開門,陸河平在走廊就聽見屋子裡面異常吵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徹整個走廊,咚咚的節奏鼓點震得他心都疼。
“媽逼的,趙寶明,你他媽就給老子折騰吧。”陸河平暗罵道。
沒錯,這公寓就是陸河平給他最看得上眼的小情兒趙寶明住的地方,他偶爾會回來住,畢竟房產證上寫的是他的名字。他想著等什麼時候釣到了江永成,就把這地方送給趙寶明。他呢,就搬回鷺江那邊住,和江永成朝夕相對、相扶永遠什麼的。
在寸土寸金的B市,還是在江澤區,這間200來平米的躍層公寓作為分手費,也算得上大手筆了,畢竟趙寶明也陪了他這麼多年了,沒功勞也有苦勞。有時候他來勁兒了,趙寶明還得使盡渾身解數伺候他,多丟人的姿勢也得擺,怎麼都算夠意思了。
趙寶明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不好,太年輕,太能吵吵。只要陸河平不在,趙寶明總能找來一群人來這邊開party。雖然陸河平一次都沒見到過,但物管找陸河平投訴的了無數次,均被陸河平一眼瞪了回去,等他閒了,趙寶明肯定被操的幾天下來床。儘管這樣,趙寶明還是沒記性。
這次倒好,趙寶明在家裡鬧騰終於被陸河平逮了正著,陸河平發誓,要是趙寶明敢背著他偷人叫他抓到,肯定拿皮帶削死他。
陸河平拿鑰匙擰了門,發現並沒有反鎖,可能音樂聲太吵了,根本沒人發覺來人。直到陸河平用腳把門踹開,這時候世界才安靜下來。
趙寶明吊著眉梢正要問是誰,看見不怒自威的卻是陸河平,馬上就閉了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哆哆嗦嗦的叫了陸河平一聲。“陸……陸哥。”
陸河平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屋子裡這幾個男人身上,一個光著膀子舉著送到嘴邊的啤酒瓶子看他,一個正坐在地上盯著電視戴著耳機垂涎三尺的看,還有一個把衣服的領口退到肩膀上,露出白花花的面板之前應該跟著音樂在扭……這幾個人頭髮染得五顏六色,一看就是不成氣候的小混混。陸河平在慶幸還好沒人抽白麵兒,要不然他得殺人。
“都他媽給我收拾東西滾!包括你趙寶明。”陸河平聽見趙寶明喊他,他的火馬上就拱了上來,媽逼的,還有臉叫他,趁他不在的時候鬼混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