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徵傾身作勢要從椅子站起,趁機湊近巫澤遠耳邊耳語:「你耳殼都紅了耶。」
惱羞的男人用腳尖踢了無恥的男人脛骨一下,用氣聲咬牙切齒的警告:
「你精神有問題?想被人捉去驗AIDS?」就這麼樂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個同性大搞曖昧?
「喔~~~,你對同性戀有偏見喔。」
竟然有這種事情!要不是店裡坐得滿滿都是,他真想一掌往這人臉上招呼過去。
有沒有這麼氣人的啊?這頭野獸的大腦髓質裡,充塞的不是腦漿,全是精液嗎?無時無刻不看地點,想搞情色就搞?
巫澤遠霍地起身,再看也不看李其徵一眼的從褲子後袋掏出皮夾,逕自走向店門口找服務人員結帳,李其徵大步跟進想搶著付錢,被他一眼瞪得縮回手。
「喂!你想走到哪兒去?我們的車在那個方向,你走反啦!」
看見女王又生氣了,一出店門就不理人只管走自己的,少根筋的野獸一邊在心裡哀嘆大巫師還是不改難搞本色,一邊連忙去拽他的手,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今天一整天就是想招惹他,招惹完又想好好哄他看他息怒時眉展眼笑的模樣,真是犯賤。
「你走吧,不要拉拉扯扯。我坐計程車就可以了。」
「不是說好要去開你的車嗎?是我帶你來的,這地方你又不熟,自然由我帶你回去。」
「不需要。我是個成年人,這種小事難不倒我。」
「我道歉行嗎?你別這樣,很難看耶。」
「知道難看就放手!」
冷冷的語氣並裂了,漏出幾絲火氣:「你方才的舉動讓我想打死你!不放開我,我要揍你了!」
李其徵用力拉過巫澤遠緊握的拳頭,擱在自己厚實的胸膛:「揍吧,揍完我們去開車。」
巫澤遠鼻翼掀張,看得出正在忍耐:「你認為這樣玩我很有趣?」
「我不是在玩弄你,方才那句也沒有諷刺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反應會這麼大,那只是個小小的打趣,你別多想!」
秀氣的男人掙脫錮緊手腕的大掌,將自己的拳頭塞進自己的褲袋裡,一臉的寒氣逼人:
「我早上不是說得很明瞭?要你別再來招惹我,重新去找個安分守己的女人過日子,聽不懂嗎?」
「你心態要調整一下啦,別這麼像刺蝟行不行?」
李其徵很想單手攬住巫澤遠的肩膀安撫他,可是又不想讓女王更生氣,只好以拽住他手肘的姿勢,硬拉著人往收費停車場行進:
「在這個時代,跟你這種型別一樣的擇愛方式其實已經不算罕見,你不要反應過度,操煩那些個有的沒的。」
「打趣?你剛剛那個舉動,一般人發現了絕對不會當作有的沒的小菜一碟!你難道不知道在多數世人的眼裡,同性……」
「噓,你音量過高了。真的想要罵,上車後我靜靜讓你罵到痛快還不行?這裡人來人往,不要再圍繞這個話題吵。」
「知道人來人往,你還不放手!」
巫澤遠越想甩開手肘上的鉗制,李其徵就抓得越緊,路人朝這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行進投來的目光不掩好奇,巫澤遠真想將那隻手掌拉到嘴邊狠狠給啃了!
「只要你不再鬧脾氣,乖乖讓我送,我就放手。」
停車場位置有些偏僻,愈走人潮愈少,直到停步要過馬路,等紅綠燈時,見周圍沒有他人的李其徵把巫澤遠拉近身側,小聲警告:
「要是你還繼續彆扭,我就履行我的威脅,拉你站到馬路中央去表演!」
巫澤遠沒有裝作聽不懂,早前李其徵說過要拉他當眾Kiss的事,確實讓他心生忌憚。他相信這頭野獸不是尋常的善良老百姓,有副根本無懼一般禮法的狂脾氣,他的威脅不容忽視,極有可能說到做到。
「動不動就拿這威脅我,你到底想怎樣?」
「我一向喜歡挑戰,你,當前引發我挑戰的興趣!」
望著李其徵不苟言笑的臉色,巫澤遠心驚他的認真,卻無法看穿他所謂的挑戰是指什麼。
「我想不出我有哪一點惹到你,讓你非要征服我?」
「我不是想要征服你,我只是,想要你能喜歡我!」
語氣也正經起來了。巫澤遠越聽,越覺心悸,呼吸窘迫。
「你不該做這種嘗試,我也不該冒這風險。」
秀氣的男人眼露哀傷,眸光閃閃,不知是因路上煙塵又刺激出乾眼症,還是真傷感到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