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紅棉襖的小崽子啥的,別幹一架就得在家出一個星期血,比女的來事還費勁。
看鄭哲臉色難看,艾金馬上又起了個新話題,大概就是怎麼約王達吹出來談談這事。
肖亮的意思,談判肯定的找個膽大不要臉的,畢竟跟那種人談判也挺危險,就王達吹那德行的說急眼了容易連談判代表都揍,至於不要臉這條也非常重要,不能人家說自家嫂子是破鞋你這邊就掛不住了,必須用強大的語言攻勢讓對方相信真愛,並願意攜手給真愛共同尋求一條出路。
說完大家又開始犯難,上哪兒找這麼個人呢,張驢兒膽小,鄭哲又太好面兒,艾金倒是挺符合,可是不太會說話,肖亮覺得這種場合又不適合自己去,四個人一時半會也找不著這麼個膽大又不要臉的人。
幾個人正犯難,就聽外頭門板一動,邁進屋的少年帶進來一股子寒氣兒,白臉兒尖下巴,嘴唇瑪瑙似的紅,看的屋裡的那幫老爺們一愣一愣的。
鄭哲在整個過程一直昏昏欲睡,聽這動靜倒是清醒了寫,看顧銘還在,就忽然想起來似的:“哎我說,你怎麼還在我家?”
顧銘在外頭玩兒的兩手都是泥,本來是要進屋擦手,結果聽鄭哲忽然來這麼一句,也覺得很倒黴。
不過顧銘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等你好利索的再說,總得有人照顧你。”
說完還怕鄭哲跟他沒完沒了,快速的擦了兩把手就又出去玩了。
鄭哲憋了一肚子髒話沒噴出來,有點內傷。
倒是旁邊的艾金咬牙切齒的開了口:“哎呀我操,真好意思。”
張驢兒抬了抬下巴:“我早就想問了,這誰啊?長的跟小姑娘似的。”
鄭哲還在內傷中:“撿的。”
“你長點心,你連養活自己都費勁,養他太不靠譜,”肖亮抽了口煙,把菸屁股摁在鞋底上,“不過話說回來,他這麼小就這麼不要臉,我咋有點欣賞他呢……”
第4章
鄭哲發現這小子鐵了心要跟著自己了,怎麼攆也攆不走。
鄭哲為人好面子,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也煩了,什麼難聽說什麼,可這小孩左耳出右耳冒,臉皮奇厚,就文文靜靜的在那兒該幹嘛幹嘛,只是偶爾視線觸碰,能覺出來那對丹鳳眼帶股子狠勁兒,彷彿是想把自己撕了,等下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這小子又扭過頭蹲地上摳土坑兒彈玻璃球去了。
顧銘的確是很想宰了鄭哲,特別是鄭哲攆他走的時候。
但想歸想,顧銘不傻,知道鄭哲相當能打,自己完全不是對手,所以顧銘一般都選擇忍著,頂多氣急眼了就偷著把鄭哲的杯子的水漱口,或者讓院裡的山雞往鄭哲鞋裡拉拉屎啥的。
兩人就這麼折騰三天總算消停了,一方面是鄭哲實在攆不走顧銘,另一方面鄭哲也覺得這小子長的挺順眼的,特別是對著自己展顏一笑的時候。
鄭哲就覺得他不應該叫顧小紅,而是應該叫‘姑’娘,因為他生的就像個姑娘一樣,俊俏雪白的,偶爾頑劣,但基本不妨礙鄭哲腔子裡那顆心左右為難,七上八下的。
所以即使白天鄭哲煩的恨不得把人踹大門外去,可一到了晚上照樣給身邊的小光膀子騰地方,掖被角。
鄭哲的高燒第二天就退了,但手卻好的很慢。
當時是去診所,大夫還讓他去醫院縫針,因為在醫院補刀的事很多,所以鄭哲就強撐著沒去。幸好眼下手也的確是往好了長,但在徹底痊癒之前,作為一個單手俠,鄭哲基本上什麼活也幹不了,吃飯都成問題。
而顧銘就似乎是一把幹家務的好手,特別是在做飯上,給他一顆白菜他都能叮叮咣咣的剁碎了包出一蓋簾餃子來,沒什麼肉還吃的鄭哲滿口留香,就這還不算完,來這兒第二天顧銘就把鄭哲塞在牆角兒床底下的衣服褲子都扯出來,泡了滿滿一大盆,吭哧吭哧的給洗了,回頭還用投衣服的水把鄭哲家擦的窗明几淨,連地都刷了,乾淨的鄭哲一愣一愣的,尋思這也就是個小子,這要真是個大姑娘這麼能幹,鄭哲非娶了她進門不可。
顧銘自己也挺納悶,怎麼這娘們的活計在自己的生活裡就沒完沒了,當初他媽身體不好,自己像個丫頭片子一樣床前床後的伺候,沒辦法,誰叫他就那一個媽呢,結果等他媽過去了,他爸過來了,他又像個大閨女一樣給他爸洗衣做飯,還沒洗兩天他爸讓人捅了,然後他又開始伺候這小子,伺候的煩不勝煩,但也只能忍著,反正他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尋思著乾點活就乾點活吧,總比露宿街頭強。
種種原因,鄭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