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求婚,是那個求婚的意思嗎?他一點也不敢想,趴在雷正的胸口上,覺得那麼寬廣,是可以依靠的吧。
雷正安撫著他哭得一聳一聳的肩膀,說:“現在阿黛也過去了,你身邊沒個人照應,萬一出了事,我怎麼辦?”其實心裡說的是,老子天天在那邊忙活,萬一你變心了,給老子帶綠帽子怎麼辦?
老劉沒有說話,只知道哭,雷正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只能說:“要是你實在不願意去,你一週最起碼過去看我兩次好不好?”用的是溫軟的商量口氣,帶一點寵溺的意思,聽得老劉冰涼的心變得暖融融的。青年長得這樣好看,稜角分明的臉,深邃而黑的眼睛,結實的胸膛……這一切,都是可以屬於自己的。
在老劉冥想知識,雷正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輕輕地給他擦去滿臉的淚水:“乖,我們不哭了。”
老劉被他一聲乖噁心得當場止住了眼淚,說:“別拿對付別的小孩那套來忽悠我。”
雷正莫名其妙地問:“什麼別的孩子?”
老劉其實本來想說黎小冒的,但那麼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倒像是自己專門拈酸吃醋似的,有多在乎他呢。
“你就沒有別的情人?”就你那要命的技術,傻的都知道我不是你第一個,何況你是有錢的公子哥兒,這些噁心巴拉的事還能少?
可惜老劉不想讓雷正知道自己吃醋,可是雷正是什麼人哪?循著老劉那話裡的一絲酸味,就知道老劉在乎自己,迷上自己了,忙賭咒發誓,說:“從前有幾個,那都過去了,以後就只守著你過日子。”
“黎小冒還住在你家裡嗎?”老劉被這青年的直白弄得羞答答的,蚊子哼哼似的問。
“我們家現在就缺你這個主人了。”雷正特別喜歡看老劉那羞赧的樣子,面色暈紅,真是別有情趣。至於老劉為什麼糾結於黎小冒,他就不管了,他也忘了管了。
“你還要不要我的公園?”老劉問他。你如果要我的公園,我也可以給你,本來我就已經忘記了。老劉此時有點兒送嫁妝的感覺,又有點總算自己不是一無所有地進門的感覺。
雷正挑著眉毛問他:“什麼公園?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啊,你還不清楚嗎?”說著便低下頭去吻他。他的唇在鼻尖上停留了很久,那炙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老劉臉上,老劉只覺得一股酥麻從腳心裡往上竄,閃電一般到達五臟六腑,後背全部麻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飽滿的雙唇貼向自己。雷正溫溫柔柔地吻著他,手勁兒可不溫柔,恨不得將老劉那臀瓣揉碎似的搓著,老劉這一半在水裡,一半在火裡,想推推不開,煎著熬著。老劉抱著雷正的脖子想:要跟這個人生活,以後就是喜憂參半了吧。可是實在是渴望那一點兒的溫柔,就是水裡來火裡去,我也認了。雷正不知道他那麼多想法,直接扛到床上去了。老劉嚷著:“中午還要出門呢。”雷正心急火燎地給他扒衣服,忙裡偷閒把老劉手往自己那裡送,壞笑說:“你中午要出門,你老公一直關著吶!你摸摸,你再不放你老公出門,它就要發瘋了!”老劉這些混話聽了一百遍,還是要臉紅,觸電似的收回手,那電似乎也擊中了他的心臟,咚咚咚亂跳起來。雷正的唇像是個導火線,親過的肌膚都變得敏感不堪,大片大片的紅了,他邊舔邊抬頭看老劉,“老婆,甜心,親愛的,我的小貓咪……”中國的外國的暱稱,都給他叫了個遍。老劉仰頭朝上,雙手緊緊抓著枕頭,只覺得身下的床要散架似的搖晃著,挨著床的小櫃子上激烈地搖晃著,花瓶、菸灰缸、潤滑劑瓶子乒乒往下掉。汗水沿著那剛毅的輪廓往下滑落,劇烈的搖晃裡,老劉只覺得,這青年的一切都是那麼年輕有力,讓他忍不住想要尖叫。
第二天上午,從那豪華小車下來後,在一聲聲“劉先生,你好”裡,老劉走進了那座巨大的豪宅,開始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
新家
老劉第一次進雷家門,是獨自一個人的。雷正剛下飛機,接了個電話就風風火火上了一輛車,在那飛速滑動的車裡探出頭說話,汽車的轟鳴裡,老劉就聽到了個“回家好好休息”的話尾巴。
接老劉的是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據說是家裡的管家,姓白。他給老劉提著行李,老劉不讓,他自己有手有腳的個大男人,沒必要叫人伺候。白管家看也不看老劉,動作粗魯地奪過行李,冷淡地說:“這是少爺吩咐的。”那樣分明是說,若不是少爺吩咐,你這麼個人也配叫我提行李?老劉尷尬地笑笑,坐上車。也不知道是什麼車,坐墊很舒服,開得又穩,老劉正襟危坐,生怕自己發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聲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