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頷首,慢慢道:“我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厲害,是我疏忽了。”
“那,那它現在還在?!”唐奈想起那東西又滑又粘的臉龐,經不住胃裡一陣翻騰,厭惡地問。
“還在。”顧陵說,“我把它的頭和四肢全部都粉碎之後,就把它丟在了老房子裡,但我沒想到,它竟然會重生之術,竟然又像泥塑一樣,重新拼湊了起來。這東西邪障,躲在門後面,我一時大意,著了它的道。”
說到這裡,肺部又是揪疼,顧陵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光潔的眉心擰得很緊,唐奈看到鮮血已經洇紅了他裡面穿著的白色毛衣,那種森暗到近乎詭譎的深紅色,簡直觸目驚心。
“姐夫……”被血色扎得胸腔一悶,不知是怎樣的衝動驅使唐奈伸出手,鬼使神差般將指尖觸向顧陵重傷的肋處,他知道顧陵衣服下面一定有一道很深的傷疤,否則絕不可能流這麼多血。
然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本欲去探觸姐夫傷疤的手指已經被顧陵握住。
“……”唐奈錯愕了,僵在原處,愣愣俯視著躺在沙發上的姐夫。
姐夫的手掌還是很冷,虎口處不知為何有細細的一層繭,但是這次他們的交握和前一次不同,這一次是顧陵主動捉住了唐奈的指尖,長時間的凝頓著。
唐奈能感覺到他的手很軟,這種軟不是女人特有的溫軟,而是一種極特殊的,說不出滋味兒的虛渺,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那隻能不恰當的說,好像握著一縷煙氣,都不知它何時就會散卻。
“……”顧陵無聲地望著他,也許是光線的原因,唐奈竟然會覺得顧陵的眼睛裡溼漉漉的,朦著一層讓人臉紅心跳的水汽。
我的青天大老爺,這廝真是個禍害啊。
唐奈耳根一燙,慌忙別轉過臉去,不敢再正視他。但唐奈的手還是被顧陵握著,溼潮的汗在兩人指掌間,不知是唐奈的,還是顧陵的。
“……看著我。”顧陵輕聲道,嗓音啞啞的,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