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圍裙起身走人,走幾步,隔遠了才說:“自作孽、不可活。”
黎央北只好一口一口把蛋黃吞了,痛苦的嚥下去。
一起出門,若不是黎央北說隔兩天把衣裳給你還來,張梓皎壓根沒發現自己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也不計較,而後領著孩子報名的去報名了,該回學校操心的回學校操心去了。
至於一開始引出這一切的講話稿,黎校長和張副局分頭走了三分鐘後終於被想了起來。黎校長皺皺眉,思忖道:算了,不讓他講了!哪個小朋友想聽一個大叔羅裡吧嗦啊!
到學校,車停好第一件事兒就是簡訊通知張副局,“您老在本校九月一日開學典禮上的講話被刪除了,如有不滿,請致電小央北,期待喲!”
正等紅燈的張副局收到簡訊,撇嘴笑笑,回覆四個字:黎校英明。
第十七回
開學的日子各忙各的,特別是黎央北,雙腳不沾地,等回過神來,開學第一週已經過去了。這期間甭說打電話了,發簡訊調戲張梓皎的空都沒有。要不是新學期第二週新學年校長會議的召開,黎央北簡直快忘記了還有個沒有完全“搞上手”的張梓皎。
黎央北和副校長餘放鳴到教育局參加,開會期間各色人都見過。有眼露不屑的,有誠心交好的,也有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寒暄的,黎校長看在眼裡都淡定的很。
黎央北在公立校上班這幾年,學校間的明爭暗鬥著實見過不少。
對於此時的情況也是預料到了,西師附小的成立,對於明月小學和行知實驗二小的衝擊最大。三所小學在同一片區,前者立校百餘年積澱厚重,後者雖然立校區區十年,但卻算是武陽區的魁首,這兩校的校長和黎央北相見,明小的校長點頭不語,行知的錢校長倒是熱情的很,握著黎央北的手道:“黎校你可是來勢洶洶啊!連我們學校上過學前教育的學生都投奔你去了呢!”
七月底的時候,行知開了十天的學前教育培訓班,有家長抱怨培訓的老師對孩子態度惡劣,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有二十多個參加了培訓的孩子的父母受此影響,直接轉到了西師附小入學。雖說是咎由自取,但是參加學前培訓又流失,畢竟臉上不好看。
黎央北笑著說:“錢校您太誇張了,這是您提攜我們新學校嘛,我感謝還來不及呢,說什麼來勢洶洶,不過是圖個熱鬧撐場面好招生罷了。”
本來是推開了這話,好死不死,秀錦路小學的周玉琦校長在旁邊,秀小和行知兩年前開始,回回考試、測評輪流第一,那時候起秀小是擺明了要把行知從頭把交椅上拉下來,行知畢竟魁首,這事不容易,兩校從此後事事爭鋒相對是明擺著的。
周校長巧笑一聲兒,搭著黎央北的肩膀,“小黎啊姐姐跟你講哦,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不興一開始就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士氣!”
我的姐,你幫忙不是這個時候啊?黎央北和周玉琦相熟,當年實習就是在姐姐的秀錦路小學校裡。
餘放鳴快四十的年紀,在教育行當也是幾十年的摸爬滾打,聽出這裡面暗濤洶湧之後,回頭瞥見張梓皎一行進來,領頭喊了一聲張局好,眾人連忙也打招呼,這話算是散了。
張梓皎看他們都在這一處站著,想是在閒聊。看黎央北面色微變,心裡琢磨若不是被其他人抬著說笑了。
“天兒怪熱的,這會又得開,我們就速戰速決吧!”體恤人的話說在前頭,眾人都散開找位子坐下,黎央北和餘放鳴坐在最後一排,正在空調的風口上,張梓皎就笑著說,“央北,你和老餘坐前邊一點來,老餘肩膀不好吹不得空調。”
這一說,在這會議室的人都明白了,張局的意思是:西師附小是老子的嫡系,誰惹他們就是惹我張梓皎。
黎央北受寵若驚,臉上又不敢顯出來,和餘放鳴往前挪了幾排,周玉琦輕輕招手,黎央北乖乖過去了。剛坐下,周玉琦就笑問他:“張局在你們學校有多少股份啊?”
黎央北失笑,還都當真了,反問周玉琦:“你故意把我拉下水的是不是?”他這兒一坐,明擺著就是跟行知劃分界限了。
“你雖然塊頭不大,勉強也算一個吧!”前面回頭過來插嘴的是黎央北的老上司,武陽實驗小學的校長齊榮堂。
“你不願意能坐下來?”周玉琦笑他。
是,行知想要一家獨霸,想把他拉下來的學校中也不缺武陽實小,黎央北想好了才坐下來的,憑著齊校賽課時候給自己端小炒回來吃也不能不向著這邊‘集團’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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