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也沒啥生意。”金山撓撓頭,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爸那公司不是有食堂麼,不……不缺人麼?”
“那兒都要正式工,有健康證或者文憑的。你這種在讀的打零工的沒辦法辦。”其實食堂正準備招人呢,但是殷華害怕他去了節外生枝,想都沒想就直接擋了。
“這麼嚴啊。”金山嘆口氣。“暑假也沒啥事兒做,那我就回x市看看我媽他們。”
殷華看著金山吧自己那點家當都塞到那個破破爛爛的手提箱裡,心裡突然有點捨不得。他翻出自己的旅行箱:“拿我的吧,這個能拖著走,特省力!”
殷華又忍不住多囑咐了兩句。第二天本來是想送他到火車站的,可是金山不讓他去,“那麼人山人海亂糟糟的你在被偷了!我又不是不回來!”
殷華一想火車站烏泱烏泱的人流也有點頭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金山已經走了。留了個字條讓他別熬夜,好好吃飯別老吃泡麵。
“字還是那麼醜!”殷華看著字條笑了。
26。
筒子樓破敗依舊,黑洞洞的樓道里就有一盞昏黃的燈。金山好久沒回家了,眼睛一下子不適應黑暗,沒注意磕了一下。
“小心點!”張小芹拽著兒子。眉開眼笑的,好久沒見兒子了一直擔心著,看著孩子黑黑壯壯的一下就安心了。額……或許已經不是壯實了,應該說胖?
一家三口嘮著家常做著飯。張小芹看著兒子那個刀工嘖嘖感嘆,“現在比我都強了啊!”
“咱現在天天練著呢!這可是吃飯的傢伙!”他沒敢說自己出去擺攤掙錢的事兒,怕家人操心。可手上那些燙傷還是被發現了,金山說都是上烹飪課時候不小心弄得,把他媽心疼的,四處翻藥膏想給兒子上藥,金山他爸直接奪過刀開始切菜做飯,讓他進屋歇著。
金山也挺彆扭的,一方面自己一下子搞的跟外人似的,從小就幫忙做家務的他有點不習慣。還有一點就是和殷華住他都伺候慣了,一下子被伺候真心不適應。
就回來一個月,金山除了舒服的過了幾天地主日子,還和原來的老同學們聚了聚。黃毛現在一身的西裝革履,金山差點沒認出他。
兩個人坐在夜市攤子上一口酒一口煙就這烤肉聊,黃毛現在搞銷售,專門買樓盤,“天天見有錢人啊!真TMD眼紅!”
“操!我們也會有那天的!”
“現在學習有啥用!我們那兒有個客戶,買了整整一棟樓!X的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合同上畫個圈就去付錢了!”最後黃毛拍著金山的後背拍的啪啪響:“那貨也是個黃毛!黃毛好啊!以後……嗝……兄弟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
“你大爺的別再管我借錢給小姑娘打胎就行!”喝到最後兩個人都有點醉了,大舌頭的厲害,什麼髒話都往出蹦。金山卻覺得自己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搖搖晃晃的往家走,兜裡手機響了,殷華一聽金山那個聲音就知道準是喝酒了。聊了幾句都牛頭不對馬嘴的,殷華也就掛了電話,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已經習慣了屋裡兩個人,回家能吃上口熱飯。金山一走,習慣被打破了,有些不適應而已。
美好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金山又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返校。張小芹塞了個一小沓錢到兒子懷裡,一想到兒子要走了就有點淚眼汪汪的,“在外頭不比在家裡,別虧待自己。和華華再好,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咱可不能欠人家的!”
金山知道自己家就這點家底了,趕緊推了,說學校第一次帶的錢都夠花了,兩個人合租很省錢,學校還有勤工儉學能自己打工賺點啥的。
推脫了半天最後還是沒爭得過他媽,乖乖把錢塞進內兜。
“唉?那條內褲呢?我不是在前頭縫了個兜麼?”張小芹幫兒子收拾行李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自己再加工的傑作,“放那兒安全,火車上亂糟糟的。”
“那個……那個忘到家裡了!”金山想起那個錢袋子傳家寶,忍不住笑了。
返校後也就回歸到了原來的日子。天天做好飯去上學,晚上出攤之類的。金山身體實在累得撐不住了,和班裡一哥們合計了一下,說兩個人合夥做生意,賺的錢對半分。那男孩叫於凱,家境也不咋樣,金山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正愁生活費不夠呢,結果一拍即合。兩個人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互相猜忌,炸串小攤每月的固定營業額也能有近千元收入了。而且他一個月終於能閒下來幾天休養一下。
沒多久就到了聖誕節,其實金山對這個節日沒啥感覺,就是街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