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纜車裡,瀰漫著凝重的氣氛。藤原瑾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不多穿些呢?”靳翊語帶關切而溫柔。
瑾沒有做聲,只是望著窗外的景色。靳翊欲脫下外套,被他制止了。
“不用了。”瑾淡淡地說。
仍自顧自地將衣服脫下給瑾披上,溫和而關心:“可是你會感冒的,還是快穿上。”
心中開始焦躁起來,瑾挪步一躲:“我說不用了。”
靳翊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將手緊緊地搭在瑾的雙肩。
不要這麼溫柔,我會受不了的。
瑾的心猶如刀絞。
“這樣就不冷了。”
“為什麼要這樣?”瑾略顯激動地看著靳翊。
“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先不要這麼激動……”
聲音都開始顫抖著,眉目間盡是失望:“你……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瑾你……”靳翊有些慌亂。
“不要再靠近我了!”
靳翊雙手撫住瑾的身子,一下一下安撫著小孩一般,卻也擔心:“為什麼?”
瑾輕輕地低下頭。“因為……”
也許真的瞞不住了……
“……我喜歡你。”淡淡的聲音,很輕卻十分清楚。果然還是說出來了。
靳翊對著突如其來的告白,還是很訝異:“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喜歡你不行嗎?”幾乎喊了出來的。
一時間的天旋地轉,最終還是果斷的說:“不可以!”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瑾反身抱住靳翊,將頭埋進靳翊的懷裡,淚水模糊了瑾的雙眼。
瑾的擁抱令靳翊不知所措,他很想也緊緊的抱著他,很想安慰他。但是理智讓他殘忍的推開瑾。
時間沉默了一會兒,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點,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暗湧。
纜車停下,平復好心情:“我們之間只有一種關係,我是老師,你是我的學生。”靳翊留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
果然是這樣,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戀情……
瑾冷冷笑了,心顫抖個不停。
這下真的結束了……
為什麼感到全身無力?失望,落寞。真的被傷透了,好想就這樣坐著,靜靜地……
拒絕了瑾的告白,靳翊的心中卻是想象不到的痛苦。為什麼會這麼難過?看著瑾的淚眼,怎麼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裂開了?一瞬間想緊緊地抱住瑾,甚至是吻住他。卻覺得自己這想法無比齷齪。為什麼為什麼……?
我到底是怎麼了?
這才是正確的抉擇不是嗎?
雨漸漸下的大了,人影漸稀。靳翊回到倪萱和宮亞身邊。
“靳翊哥?”望著心不在焉的靳翊,倪萱十分擔心。
大雨中不見藤原瑾,又見靳翊此等體態,心急如焚:“藤原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遠處,瑾的身影漸漸清晰。大雨把他淋得透徹,像是在沖刷他的悲慟。
“藤原,怎麼淋成這樣了?”
宮亞飛快地跑上前扶住瑾搖搖欲墜的身子,眼神裡充滿的都是恐懼。
瑾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由宮亞攙著走著。看著靳翊和瑾,倪萱頓生疑慮。
四人打來一輛計程車,車內充滿壓抑的氣息,回家的路上安靜地令人不安。
回到家中,從客廳到樓梯直至房屋滿是一地雨水。瑾倚靠在床頭,身上的衣服早已溼透,就像他的心一樣涼徹。宮亞拿來浴巾包裹在瑾身上,替瑾擦乾溼噠噠的頭髮。瑾低著頭,沒有講一句話。
“藤原,快去換身衣服,會著涼的。”
……
“藤原,你……”宮亞撫起瑾的臉龐,原來臉頰滑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淚。瑾哭紅的雙眼讓宮亞心痛極了,沒有多餘的言語,宮亞把瑾緊緊地擁入懷中。
“宮亞……放開我。”瑾被宮亞抱的感覺透不過氣,渾身不自在。
依舊緊緊地抱著,在瑾耳旁低喃:“藤原,我們……交往吧。”
“你在胡說什麼?”瑾詫異地用手推攘宮亞卻又無力。
宮亞鬆開手,深情地望著眼前這濡溼的雙眸,多麼的令人疼惜:“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
“別開玩笑了!”
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