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上才算完,也到了上班的時間,張健乾脆去了公司在渤市的臨時辦事處,把放在桌子裡的放了乾淨衣服的袋子扯出來,換了衣服,冷著臉又去開會。
開完會還是決定去公寓洗個澡再去醫院輸液,等進了家門時,見著陳東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酒杯,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搖控器。
見他走進,陳東揚了揚眉,問:“你手機打不通?”
張健把沒電的手機從褲兜裡掏出來扔到椅子上,“開會。”
他一路拖著衣服,上了樓進了臥房的浴室,快速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簡單的身體抄起鑰匙往大門走。
“去哪?”陳東站起身來問。
“有事。”張健簡單地說著,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砰……”更重的一聲開門聲,門被大力打在了牆壁上,他回頭,見陳東青著臉快步地下了大門前階梯,走到他身邊牽著他的手,“一起吃完飯再說。”
張健冰冷,“我有事。”
“什麼事比得上吃飯?你又不把自己的胃當回事了。”陳東的氣勢不比他的弱。
張健冷笑,伸出打了一夜點滴青腫的手,諷刺地說:“我的命比吃飯重要多了。”話一完回過頭就要走開。
“這是什麼?”陳東抓住了他的手腕。
張健不耐煩地揮手,“老子要去醫院打針,你他媽的滾,沒空陪你玩。”
陳東眉毛皺成一塊,搶過張健的車鑰匙,深呼吸了一口說道:“我送你去。”
開車時,他重重地敲了下方向盤,發出尖銳的喇叭聲,他咬著牙偏著頭看著窗外,張健瞥了他一眼,不想問他在想什麼。
聽到醫生說他的病情時,還有腳傷,另外還有好意地說今天騰出一張病床用時……陳東笑得臉都僵硬,只是眼裡沒有笑意,等他們到了單人病房時,護士一走出門,陳東就一腳蹋倒椅子,來回走動個不休,最後停下時死盯著張健:“你是不是想讓我心疼死?”
張健笑,他揚了揚嘴角,問:“陳東,你什麼時候做點不讓我不屑的事?”
“你看不起我?”陳東怒極反笑。
“哼。”張健冷哼,深遂的眼直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做過讓我看得起的事?除了吱歪些沒用的,你別的一點用也沒有。”
陳東氣得發抖,“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但他媽的告訴我,你這腳怎麼弄的?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想跟老子示弱?”
不像他的情緒劇烈,張健淡然,“跟你說,有什麼用。”
“除了用我來報復我們家,我對你就真的一點用沒有?”陳東走近,“張健,你別一次又一次推開我,你知道我愛你。”
張健不為所動,累極地閉上眼,不想再聽那空乏得要命的東西。
陳東突然彎下腰咬著他的嘴……含在口裡拼命地吸吮了幾口,又狠狠地咬了口他的鼻尖直到現出微微的牙印,低吼:“你再跟我倔,再逼我我就把你給吃下去。”
利劍番外17
張健突然冷起臉,說:“陳東,真為我好,現在就滾,我不想看到你,你就讓我安靜會,別在我面前上竄下跳。”
陳東站起身,撇了下嘴,男人英俊的臉顯得有點孩子氣。
“滾。”張健冷眼。
這次陳東只看了張健一眼,走出了門,門被關上時是輕輕帶上的,張健看著那扇門關上時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
印象中,每次他的出現與離開,門都是第一被波及的,響聲震天,砰砰叭叭就跟他們的相處一樣,很少有平靜的時候。
而很少見的,陳東這次這麼安靜地去。
張健有點為自己的想法好笑……但他確實累了,工作,債務,以前的張家少爺是真的不見了,他背了太多東西在身上,摯愛的奶奶,英年早逝的父親,已經被世事打壓得完全沒有以前銳氣的小叔,還有……媽媽,那個以前會笑罵著拎著他耳朵的母親已經變得對他時都那麼的小心翼翼,惟恐再失去什麼。
這一切,都已經讓他無法好好的單純地活下去。
他能忍……忍受生命和歲月對他精神的侵襲,他能一次一次把一切挺過去,只是到了最後他也知道,這世上,他對陳東不依不撓不肯饒恕,或許哪天也會因為一些他不想承認也不會承認的原因而放過他。
他對陳東……已經是車到斷崖,再無退路,而前面的路也是危險不堪,絕崖還在不斷的自裂,等著他跌落下去渾身碎骨地把他徹底煙埋。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