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十分享受這種被人仰慕的感覺。他對著穿衣鏡打理著自己的裝束,臉色很是愜意,陸雲安默默地上前幫他把翻卷了一邊的衣角展平,被他一把拉住手,曖昧地安撫道:“阿鳶待會兒過來,雲安,你可別鬧什麼情緒,要記得主人最心愛的永遠是你。”
陸雲安“嗯”了一聲,輕聲道:“我知道的,主人。”
冒牌貨也不期待他在衛鳶面前會有多熱情,隨意地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扭頭對董夏吩咐道:“中午準備幾個好菜。上次的燭光晚餐落了空,這次你多佈置一些有情調的裝飾品,唔……讓人在餐桌那邊多擺幾瓶玫瑰,阿鳶應該會喜歡的。”說著衝陸雲安笑了笑,直接走出了房門,看樣子對衛鳶的來訪頗為期盼。
董夏隨著冒牌貨一路走了出去,而陸雲安則站在房內,怔怔地不知在想什麼。嚴宇城為距離所束縛,被冒牌貨的腳步一路拖著走,卻揹著身一直往陸雲安的方向看,見他的背脊一如既往地挺直,可是不知怎麼的,整個人都透出一股蕭索的意味。
嚴宇城心中一疼,掙扎著想要向他靠近,可是他和冒牌貨軀體的三丈聯絡像是一條鐵律,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死死地拽著他,一點點地把他拖離房間,讓陸雲安的身影慢慢離他遠去。
嚴宇城從喉嚨中嗚咽一聲,伸出手徒勞地想要扣住牆壁,爬回他的身邊,可是已經變得半透明的指尖抓不住任何東西,那股大力一拽,他就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退,陸雲安徹底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雲安……”嚴宇城失了神,一動也不動地定住了,任憑從冒牌貨身上傳來的牽引力量拖著他下了樓。接下來冒牌貨和衛鳶如何曖昧調情他也完全沒有興趣,直到衛鳶羞紅了臉,從隨身的帆布小包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繩結,嚴宇城才放回了一點注意力。
“這是平安結,我親手編的。”衛鳶靦腆地笑著,拉起冒牌貨的手將紅色的平安結放在他的掌心,“聽說城哥近來多遇波折,我也不知自己能替你做什麼,但總是想著要儘自己一份心,於是編了這個平安結。雖然簡單,但希望能有點用,更希望城哥將來看到平安結的時候,能多念著我一點。”
雖然和陸雲安佛前磕了九百九十九個頭替他求來佛珠比起來,衛鳶親手編平安結的行為壓根兒不算什麼,可被人關心討好著,冒牌貨還是感覺身心舒暢。他一臉春風地將平安結捧在掌心上細細地欣賞了片刻,十分親暱地牽起了衛鳶的手,道:“阿鳶這麼關心我,我十分歡喜。不過就算阿鳶不說,我也是一直念著你的。”
兩人又膩歪著說了一些話,直到董夏將精緻的菜餚備好,幾個僕從也捧來一瓶瓶嬌豔的玫瑰圍著餐桌布置起來,兩人才十分親密地並肩坐著用了餐。
冒牌貨身邊伴著這麼一個秀美精緻的衛鳶,久而久之心中某種慾望又燃了起來。他用指尖在衛鳶的掌心曖昧地刮擦了幾下,像是一種暗示。衛鳶咬著唇低著頭,臉上火燒似的,羞得說不出話。冒牌貨心裡癢得不行,正想開口時,他餘光瞥見陸雲安緩緩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臉色平靜地望著自己,立刻條件反射地停止了動作,張開的嘴也定住了,訥訥地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雲安的目光掃過冒牌貨和衛鳶相握的雙手,神色淡淡,但是冒牌貨莫名的覺得有些愧疚,原本尋歡作樂的心思也淡了。
“主人,剛才總公司那邊傳來了一個緊急檔案,需要您儘快處理。”陸雲安對著他的態度還是十分的溫順,但是冒牌貨卻隱約察覺出了一絲委屈。
冒牌貨有點坐立不安,不知是為了緊急檔案還是為了陸雲安流露出的情緒。片刻後他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扶住陸雲安的肩,直視著他的雙眼道:“我馬上去處理。你別多想,怎麼連這也吃醋,還記得主人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嗯?”
見陸雲安努力露出一個微笑,應道:“記得的,主人。”冒牌貨才點了點頭,轉身對衛鳶道:“阿鳶,你先坐一會兒,我有急事要去做,讓雲安陪你在這邊逛逛,我待會兒再回來。”說著他給了陸雲安一個眼神示意,急匆匆地上樓去了。
嚴宇城落在他後面,在被未知的力量拉扯離開之前,他看見陸雲安十分平靜地看了衛鳶一眼,不理會衛鳶咬著嘴唇刻意做出的可憐姿態,徑自離開了。
……
第二天,冒牌貨一大早推開門,就看到陸雲安站在門口。
“主人,這是我親手做的。”陸雲安捧著用絞銀絲線串出的風鈴,道,“送給您。”
風鈴上的繩結編織得異常漂亮,配上一個個古樸的雕花鈴鐺,整串風鈴比昨日衛鳶送上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