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握了手,立即把手抽了回來。這位海關總長,從某一方面來說,是要算作敵人了,一方面打擊他的洋行生意,另一方面,又打擊和他合作的廣東軍,手段層出不窮,令人痛恨。
此刻站在他面前,查特斯本能地嗅到一股危險的氣味,從這高大的中國男人微笑的面具下淡淡逸出來。
白雪嵐和查特斯握了手,臉上沒有一絲不高興,反而顯出點客套的殷勤,微笑著問,“最近海關整頓各洋行的不法行為,查特斯先生的洋行應該沒有受到影響吧?”
查特斯揚起英國人高挺的大鼻子,驕傲地說,“我的洋行,每個人都知道,是奉公守法的。而且,如果我們這些英國商人,在中國的土地上,受到不公正的對待,親愛的大使先生絕不會置我們的利益於不顧。”
白雪嵐點頭說,“大使先生的能力,我們總理也是極其讚賞的。聽說這位大使先生,幸運地娶到了一位美麗溫柔的太太,而這位太太,和查特斯先生頗有淵源?”
提起自己的大靠山,查特斯的底氣更加足了,瞥了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宣懷風一眼,故意在態度上表現得挺謙虛地回答,“你所提到的,是我的姐姐。”
昨天媽媽回來,陪媽媽聊天喝茶,結果晚上慘了,根本睡不著,我真是的茶太敏感了。
一點醒著,兩點醒著,三點醒著,後來終於睡了一下子,忽然聽見樓下有聲音,我一看時間,五點零五分,喵滴呀!這麼早!是不是家裡進賊了?
正想下床去看 ,後來又覺得開抽屜的聲音有點熟悉,可能是我媽在樓下折騰。但是我又不確定,又不想爬起來,一直豎著耳朵聽,最後隱約聽見我媽的說話聲,我就知道是她了,才閉上眼睛繼續睡。
七點就睡不下去了,我爬起來下樓,見到我媽就問,你怎麼這麼早起來啊?
我媽說:時差……
瞭然。
嗚嗚嗚啊,我不該下午喝茶的啊,太痛苦了 ,睡不著很精神但是很疲倦,頭又疼的折騰啊。
提起自己的大靠山,查特斯的底氣更加足了,瞥了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宣懷風一眼,故意在態度上表現得挺謙虛地回答,“你所提到的,是我的姐姐。”
白雪嵐談到外國美人,似乎頗感興趣,好奇地說,“我曾和一位來自英國的朋友聊天,恰好提及高貴美麗的大使夫人。我這位朋友說,大使夫人在英國上流圈子裡,是一位聲名卓著的貴婦。在她還未成為大使夫人時,有許多熱烈追求者,其中有一位,甚至是社會地位很高的爵士。”
在中國人眼中,如果一個男人,忽然提起家中女眷的美麗,那簡直等同於不軌之心了。
外國人卻恰好相反,你說他姐姐美麗,這不但不是一種冒犯,反而是一種恭維。查特斯雖和白雪嵐處於敵對的立場,但他恭維自己的姐姐美麗,那卻沒什麼可反對的。
查特斯笑容裡,便有一絲驕傲,說,“你說的是漢克斯爵士嗎?不錯,他曾經瘋狂地迷戀我姐姐。”
這邊正在交談,另一頭查特斯的餐桌上,和他一同來吃飯的幾個金髮碧眼的朋友,早等得不耐煩,便有一個穿得西裝革領的男人過來,用英文問他怎麼還在這裡。
宣懷風看著那忽然過來的洋人,輕輕咦了一聲,“尼爾?”
那有著一頭金色捲髮的外國人,本來只是來尋查特斯的,並沒往周圍看,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目光往旁邊一掃,頓時定在宣懷風身上,驚喜交加地叫起來,“哦!宣!是宣!”
他加快步子走上來,朝宣懷風伸出手。
白雪嵐心底生出一股惡意,心忖,一個還沒打發掉,又來一個,這些洋人真是找死。正想攔住,眼角一瞥,卻瞧見宣懷風臉上露出真心歡喜的笑容,已經很主動地伸手了。
白雪嵐心裡一動,便讓開去。
宣懷風和尼爾握了手,用英語問他,“你不是回家去幫助你的父親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尼爾也用英語回答,聳著肩說,“就是為了幫助父親,才到中國來。現在全世界做生意的人,都愛到中國來,這是一塊財富之地。”
兩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陣,宣懷風感覺到白雪嵐透出一點危險的目光,才驚覺自己把愛人給撇到一邊了,這個愛吃醋的人,可是很會秋後算賬的,趕緊轉過身來,把白雪嵐介紹道,“總長,這是我在英國的同學,尼爾。懷特。”
又對尼爾說,“這一位,是我的上司,海關總長,白雪嵐。”
尼爾抓著白雪嵐的手,有力地一握,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