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理智的事?能不能和他的兒子相認?飛雨呢?誰去救她?還有
嚴青,他……會不會傷心?我死了他會不會放下對我的執念?
一時間閃過許多念頭,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我閉上眼睛,完全放棄了抵抗。
可是脖子上的緊箍卻突然鬆了些,我不敢相信的小心吸氣,新鮮的空氣從鼻腔進入肺部,咽喉火辣辣的疼。
嘴上傳來溼熱的觸覺,我緩緩睜開眼,燕南雪那顫抖的睫毛長長的垂下半遮住了眼,與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
他身上的藥香,和溫熱的呼吸籠罩在我身側,就象一張無形的網把我們裹在一起。
馬車內原本寬敞的空間一下子變得如此狹小。
喉嚨上的束縛慢慢放鬆,直到完全消失,我感覺到那修長的手改為輕託我的後頸。
無法抑制咳嗽就要衝口而出,剛張開唇,就被燕南雪的舌頭頂進來,咯咯的聲音堵在喉嚨裡發不出來。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從頭到腳都酥麻得一塌糊塗。
不過片刻,燕南雪往後退開,還用舌在自已的唇上舔了舔,十分色情。
我只覺得血往上湧,頓悟一般,連串的咳嗽從喉嚨裡跳出來,止也止不住。
“燕南雪……”好半天,我才喘過氣來,有些惱怒的看著面前這個始作俑者。
燕南雪一臉無辜的看著我,狹長的眼睛一眨一眨,之前的邪氣蕩然無存。
不知怎的,我心裡突然一軟。
“辛遊~”燕南雪拉起我的袖角,小心翼翼的看我。
“好了,我沒有生氣。”我把燕南雪拉過來,讓他枕在我腿上:“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燕南雪伸手環住我,把臉埋在我腰間,好半天才道:“我看到一個女人在嘲笑我。”
我伸手理順燕南雪糾結的亂髮,靜靜的聽他說。
“她很好看!我很喜歡……可是她說我是一個廢物,一個只知道練武製藥的瘋子……”
燕南雪的手越發用力,勒得我有些疼。
“她當著我的面,和另一個男人親熱,還在我身上下毒。她生下了我的孩子,卻不喜歡他,還藏了起來,說要讓我痛苦
後悔一輩子。”
腰間傳來涼意,燕南雪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沉默的抱住他。
如果燕南雪說的都是真的,那之前我聽到的那段過去和現在聽到的過去哪一個才是真?
燕南雪,我該怎麼幫你才好?
我和燕南雪靜靜相擁,就象住在歸春河邊時一樣。
治癒傷痛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兩人一起分擔顯然比一人獨自舔傷要好得多。
天陽來喚我們下車用餐時,開啟車門一見到我們相擁的第一個眼神就是鄙夷。
我知道在他心裡,男子之間戀情就是不堪入目,以色侍人。
雖然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但這個朋友,與許早在我與嚴青有染時就失去了。
他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飛雨,只是為了飛雨……
可悲的是我卻一無所知。
早知如此……又哪裡來得早知?
之後我和燕南雪就被不冷不熱的擱著。
侍衛們雖俱怕燕南雪的武功,不敢太過怠慢,但私底下難聽的話不知說了多少。
但這又算什麼。
我眼中只有一個燕南雪。
他在那天發狂後一直情緒低落,變得十分依賴我,哪怕是分開一刻他也會莫名驚慌。
我們就這樣緊緊粘在一起,經過一個月的顛簸後來到青門總部。
第30章
到了北方,才真切感受到南方的溼潤已十分遙遠。
風吹過面板總覺得過於凜冽。
樹木花草依然茂盛,只不過不如南方來得婀娜多姿。
這裡的樹木普遍比南方的高、直,顯得風骨十足。
因為氣候的原因,大朵大朵嫵媚的花朵被大簇大簇的小花兒代替,少了幾許纏綿,卻多了份生機勃勃。
馬車抵達青門總部時,我才發現,總部與我住過的嚴宅一模一樣。
也許青門的各個分舵也都是這樣。
進入大門後,我回頭望了一眼,看著兩扇大門緩緩關上,我居然有種將與世隔絕的感覺。
搖搖頭,擺脫這種想法,我和燕南雪隨著天陽的指引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