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室頓時歡樂了,我心裡這個恨!二百多的自助算個毛啊,比不上某人一個眼神兒下飯。
領導的話不能違背,以後還得在人手底下討生活呢!我只好給暮雨說明情況,咱家晚飯我是吃不上了,單位臨時有事兒,得晚點過去。暮雨從來都是通情達理的,就說行,你忙你的,我等著你。
本來是個氣氛很好的慶功宴,領導說兩句,我們拍拍手,然後自己吃自己的,再說酒店環境真不錯,菜色也好,服務也到位,我尋思著哪天也要帶著家裡倆人一塊兒過來。後來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單位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過來給我敬酒,祝賀我即將高升。單位這麼多人,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多少人是假意的我也懶得去分,我知道我這個升職的機會是很多人盼了好久的,我運氣好競聘成功了,自然有部分人不開心。然而我管不了那麼多,既然你面帶微笑過來敬酒,我就客客氣氣地喝,以後還是一個單位工作,我也不願意跟誰真的鬧僵了。結果這頓飯吃到十點多,散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喝的有點高。出了飯店,冷風一吹腦袋清醒了些。
有同事好心的要送我回宿舍,我婉言謝絕。
冬夜冰涼的空氣讓我的眩暈感減輕了不少,我一個人沿著馬路走,想著要是遇見計程車就打車。
結果沒走幾步呢,胳膊就被人拉住了。我抬頭,正對上清水般透亮的眼睛。某人帥得無可言喻的臉上微微蹙起的眉毛顯示著他的擔心。
“暮雨……你來接我啦?”我特別開心地笑起來。
“恩,你又喝酒了。”他把我拉到身邊。
“不多……他們敬酒我就喝……”我把沉甸甸的腦袋靠在暮雨肩上。他捏捏我的臉,手很涼,不知道在外面等了我多久。
暮雨說,“我陪你走走吧,打車你又要難受。”
我拉著他右手的一根手指乖乖地跟著他走,一改平時話癆的毛病,只是眯著眼睛看著他。俊朗的五官,清透的氣質,眼光落在我身上時勝卻千言萬語的沉默專注,都讓我移不開視線。
“好看嗎?”他忽然問。
我點頭,“沒見過更好看的了……”
他笑,有春風拂過我整片視野,暖意染透寒夜。
我扶著額頭閉上眼,“不行了,走不動了,頭暈!”
他趕緊扶住我肩膀,“怎麼回事,安然?”
我賴皮地將頭抵在他胸口,“讓你迷暈了唄!走不動了,要不,你揹我?”我其實就是借酒裝瘋跟他逗著玩兒。誰知道人家二話不說,單膝彎下半蹲半跪著擋在我身前,“來吧!”
傻瓜,這我能捨得嗎?不過這個姿勢……
我慢慢踱到他面前,在他不解的表情下抬起他的下巴,彎腰貼上他的嘴唇。
他的氣息乾淨又溫暖,只是後來有些亂。
一吻結束,我拉起這個有些茫然的傢伙,說道,“起來吧,我答應你了……”
☆、一零二
我轉過身得瑟著繼續走,身後的人呆了片刻,然後幾步跟上來從背後抱住我。
我清清嗓子,鄭重地說:“韓暮雨,在未來的所有日子裡,你願意與安然結為伴侶,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疾病,吃飯還是睡覺,都讓他愛你、照顧你、保護你嗎?”
摟著我的手又收緊了些,暮雨靠在我肩上,沉默著點頭。
我蹭蹭他的臉,“說話,死孩子……”
“……願意,我願意。”他低聲回應我,那幾個字迴盪在耳朵裡,震動著全身的神經,微微麻痺。
那一刻,甜蜜至極。他的眉眼,他的氣息,他貼在我鬢角邊潤涼的耳朵,他的擁抱,他的顫抖,他沉溺喜悅、深信不疑的表情,他就是讓我別無所求的一切。
升官、買房、娶媳婦兒,我的人生這麼順利而圓滿。那期待中的天長地久、現世安穩似乎就近在咫尺,觸手可及,我飄飄忽忽地幸福著,以為這是隻是開始,完全預見不到轉瞬間茫無盡頭的墜落。
公示期的最後一天。
我在營業室幫曹姐整理各種表格,曹姐說,以後這都是我的活兒。正懨懨欲睡呢,電話響起,高哥接起電話,轉頭對我說,“安然,李行長有請。”
我想可能就是說說任職的事兒,結果一進門兒,發現氣氛不對,三個行長都在,曹姐站在李行長辦公桌前,面紅耳赤的,顯然剛剛爭執過。幾個人瞧著我走進來,李行長吩咐我把門關了。
“安然,總行收到一封匿名信,關於你的,總行領導覺得事情很嚴重,為了保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