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還是投入泥沼。
韓暮雨掙扎著從我身上起來,“水開了。”
“恩,你等著,我去把藥給你衝好了。”
他這裡就一個水杯,沖劑倒在杯子裡,沏上開水,中藥的氣味飄散開,是讓人心安的苦澀。
杯子放他手裡,“熱,等一下再喝。”
某人背靠床頭,接過杯子,臉色慘白地點點頭。
“很難受啊?”我輕聲問,因為心疼的關係聲音稍稍有些抖。
“也不是,就是有點暈,有點想吐……”
我掃了眼暖水瓶旁邊,幾天前拿過來的水果幾乎是原封沒動的裝在取款袋裡。
“給你的水果你都沒動哈?”我故意用了某種興師問罪的口氣。
“吃了啊吃了……就你給我那個梨……很甜……”韓暮雨辯解到。
好吧,這也算是給我面子了。
我去拿了那袋子還包裝得好好的提子,扯開來一看,居然沒有壞掉。也是,這屋子跟冰箱的冷藏櫃有得一拼,沒準兒比冷藏櫃還恆溫。
我把提子一個一個揪下來放在他的不鏽鋼飯盆裡,然後拿到外面就著冰涼刺骨的水涮了幾遍,揀起一個丟嘴裡,媽呀,牙差點冰掉了,回屋兒來又給盆裡對了點兒熱水。
韓暮雨看著我忙忙活活地也不說話,一口一口喝著杯子裡的藥湯。
我在他相鄰的床板上面對他坐下,手邊放著溫水泡的提子,我揀了一個超大個兒的剝著皮兒,隨口問:“那藥苦不?”
“不苦,甜的。”他說。
“瞎說,我聞著就苦。”
“不苦,不信你嚐嚐。”他估計是真的燒迷糊了,居然把杯子遞給我。
我肯定也是傻透了,真的就接過來喝了一口。說不上苦,更說不上甜,只是伸著脖子嚥下去之後,能回味出點甘草味兒,“靠,真難喝!”
杯子塞回給他,同時把剝好的提子送到他嘴邊,“嚐嚐這個!”
他就著我的手咬了一半兒,邊嚼邊贊:“甜!”
剛才拂過指尖的柔軟觸感迷惑了我,我本來單純的動機在這樣無意的碰觸裡忽然生出許多旖旎煽情。
“是嗎?”我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