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眨眨眼,搭上季迦亭的肩,「其實哦,大多數gay都是有被虐的潛質,天生的,天性令你選擇這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偷偷摸摸的牽手、偷偷摸摸的約會,壓抑在外表的囚牢裡。白天裝得道貌岸然,夜晚看著男人的二頭肌自慰,這本身……不就是一種被虐傾向嗎?」
「咳,這理論……真奇怪。」季迦亭慌張的轉開目光,躲避Jim的視線。
Jim瞭然的笑了笑,轉回正題:「男人間的性事啊,無論是插入方還是被插入方,都是伴隨著疼痛的,快感也是從疼痛堆積中來,所以才更讓人慾罷不能,你應該明白吧?那種痛到極致後滋生的快意。」
「嗯……嗯。」
也許他應該對Jim說實話,自己其實根本還沒體驗過……可那樣的話,搞不好Jim會說:「為了片子的效果,我建議你真槍實彈的來一場。」
很有這個可能……然而沒等他考慮清楚,思路便被場內傳來的高昂尖叫打斷了。
「Perfect。」Jim輕聲吐出這個詞。
阿金被插射了,幾乎沒有被碰到的那根東西,就這麼流出白稠的汁液,將他平滑的肚皮染滿。
這也宣告著,今天的拍攝工作已接近尾聲。
在Ben也噴出精液後,Jim拍拍季迦亭的肩膀:「別被今天Ben的表現嚇到,對你,他不會這樣的,再說也不會真的插入嘛,一點都不難,只要把他想像成你初體驗的物件就好。」
「知道了。」
哪有什麼初體驗的物件。
不過終於熬到了結束,季迦亭窘迫的用手拉扯著襯衫的下襬,他決定下次再來觀摩現場前,一定要先用手打出來一次。
從攝影棚出來,季迦亭站在長滿葡萄枝蔓的花園裡,被初秋的晚風吹了一通,腹下的躁熱才稍見緩解。
他努力甩甩頭,儘量不讓自己繼續回味剛才的畫面,但Ben精赤的身體總是時不時閃回一下,阿金難耐的呻吟也繞樑般迴旋在腦中。
他是個真正的gay,對男人的裸體自然反應強烈,何況他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一直都是那麼寂寞,連初體驗都沒有。
清涼的風裡,Jim的話又吹進腦海:「……天性令你選擇這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偷偷摸摸的牽手、偷偷摸摸的約會,壓抑在外表的囚牢裡。白天裝得道貌岸然,夜晚看著男人的二頭肌自慰,這本身……不就是一種被虐傾向嗎?」
是啊,苦行僧般兢兢業業的三年,卻換來現今的下場,只有此刻他才慶幸,幸好父母都遠在那個偏僻的小縣城裡,這些雞鳴狗盜的爛事一時還傳不過去。
可是,再有一段時間,他也要袒露身體,像一般的男優那樣面對鏡頭了,真是可笑的「初體驗」。
第五章
不想讓心情陷入低谷,季迦亭信步朝庭園深處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夜幕下的花園看來竟比白天更加討喜,尤其在剛剛目睹了那樣一番肉慾橫流的大戲之後。灌木與花蔓在月光下融匯在一起,一起散發著幽謐的香氣,沒有什麼比草木香更清淨宜人的了,更遑論那些隱在暗處的秋蟲的低語,沿著腳下細碎的石子小路走進去,季迦亭覺得自己彷若進了幻境。
絕對不誇張,因為不過一刻鐘,季迦亭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憑著感覺轉身往回走,卻發現原來小路的分叉頗多,竟不止一個出口,他眯起眼仔細瞧,也分辨不出哪一條更熟悉,隨著性子又轉了一圈,他就發現自己是徹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這也怨輝豪不好,一個小花園而已,用得著這麼精心設計嗎?季迦亭斷定,這必然是請了日本的設計師,他們最善於在小範圍空間內營造複雜的視覺效果了。
「迷路了嗎?」低沈的陌生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
季迦亭吃了一驚,忙問:「誰?」
「站在那別動。」那人這麼說,一陣窸窸窣窣的草木撥動之聲從人聲方向傳來,就像他正要跨過它們。
「已經是最西邊了,你怎麼轉到這裡來了?」那人兩步走到季迦亭面前,語氣中與他很熟似的,「你是要回公寓吧?應該在相反的方向。」
「嗯……」季迦亭悶悶的應道。雖然心裡納悶,但在兜兜轉轉找不到路的此時聽來,這個低沈醇厚的男聲如同神音。
男人身材高大,在季迦亭面前一站,便將月光完全遮擋了,這樣一來,更是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要不先假裝認出來了,等到有光亮的地方再道謝吧,季迦亭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