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無所謂的聳聳肩:「應該是清的,誰知道呢?」
Kane輕聲說道:「這似乎是慣例。」
「咦?」
「聽說只要阿鬱和孟森一吵架,阿鬱就會做孟森最厭惡的事,算是報復吧。」Kane這麼說道。
「所以就不要求清場?」季迦亭立刻想起昨晚的經歷。
Ben若有所思:「啊,原來孟森最討厭的事是有人看現場。」
「換誰都會討厭吧!」看看身後如潮的人海,季迦亭這麼說。
這些慕名圍觀的大多都是輝豪的新進藝人,他們像小麻雀一樣親熱的湊在一起,話題從阿鬱的身材到孟森的相貌再到「哎呀季迦亭也來了真人還不錯看」,類似的議論始終沒有停止過。
直到十分鐘後Jim出現,他以雷霆之勢喝退了一大批人,僅留下《齒痕》劇組的演員以及個別有潛力的新人。
「何琦,你去坐Ben旁邊,」Jim揮了揮手,又叮囑Ben:「記得照顧新人!」
Ben朝他做了個ok的手勢。
Jim又看向季迦亭,指了指Kane,說:「你去Kane旁邊。」之後朝剩下的人打了個響指,「其餘的,過來我這邊!」
即使重新分配過位置,圍觀者的數量也大大超出季迦亭的預計。
記得以前和女演員合作床戲時,哪怕只是普通的摟摟抱抱、露個肩膀什麼的,導演也會盡量將工作人員精簡到五名以下,這麼大規模有組織的圍觀……也太誇張了吧,而且還是真槍實彈的表演,真的不會影響發揮嗎?想想都替他們尷尬。
「等下請重點注意三個方面。」Kane忽然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對他說。
「啊?」
「一是鏡頭的走向,不是讓你盯著攝影師,而是當鏡頭對準阿鬱時,看他的表現,包括表情和聲音。
「二是請注意鏡頭外,有的演員會在鏡頭攝不到的地方幫助自己找到感覺,當然這也需要對手的配合,雖然你有替身,但是到時很可能會要求你射精,或在律動中產生生理反應;還有就是要注意小動作,這也很重要,比如口交進行到一半時,如果忍不住,就要及時暗示對方中止,要是中途提前射出來會很難辦……」
只聽了前半段,季迦亭的臉就紅了,尤其是Kane還這麼一本正經的講述這些。
Kane注意到他的表情,又道:「這部戲的尺度和拍攝手法和一般的片子不一樣。鏡頭不會一直對準生殖器,也不會有太淫猥的角度。」
「……哦。」不知該說什麼,季迦亭只能含糊的點頭,臉已熱得快要冒出蒸汽了。
「所以不必擔心。」
「呃?」
「我是說,有關你的那部分。」Kane補充道,「這是《齒痕》第一場床戲,大概就能瞭解整體的尺度了。」
「啊,啊……謝謝。」他幾乎都快忘了,再過幾天,站在攝影機下的人就該是自己了。對於Kane的體貼入微,季迦亭感到窩心的同時,又被勾起了憂慮。
兩人一時無話,潮熱的沈默在他們之間盤旋,一時顯得Ben那邊格外熱鬧,他也肩負著輔導新人的工作,但不知他用了何種方法,直把何琦羞得低垂著臉,幾乎埋進褲襠裡。
但季迦亭卻覺得和Ben比起來,像Kane這樣一臉道貌岸然的說出「生殖器」之類字眼的人,反而顯得更「流氓」。
在第五次除錯燈光後,主角終於出場了。
阿鬱顯然沒料到現場有這麼多人,在耀目的燈光下,他明顯的瑟縮了一下,但很快斂起表情,恢復了慣有的傲氣。
季迦亭很清楚那種感覺,在燈光下,你根本看不清比攝影機更遠的東西,所以,他、Ben還有Kane,以及在場的每一個人,在此時阿鬱的眼裡應該都是模糊的黑影──只有自己被看清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可是已經粉墨登場,就不得不鼓起勇氣,裝作無所畏懼。
阿鬱盯著前方虛幻的黑暗,緩緩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背對鏡頭,褪下潔白的浴袍。浴袍裡面自然什麼都沒穿。
上過妝的阿鬱很美,造型是根據角色精心設計的,頭髮被染迴天然的黑,帶點水汽的垂在臉旁,左耳下垂著細長耳飾,末端的墜子幾乎碰到肩膀,那水滴形的碩大紅寶石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而左右搖擺,除了胸口,他居然還打了臍環,都是玫瑰金與紅寶石的搭配,在燈光下炫目得驚人。
「他居然釘了臍環!」
「譁──很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