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舟遠本能的對有一天他會為了劉塗把自己臉皮變厚這件事產生排斥,卻無能為力,只能任其發展。
什麼叫自作自受,江舟遠覺得自己就是。
這個冬天一步一步走向最冷的時候,江舟遠和劉塗在若即若離的相處著。許多事在他們身邊發生,將給他們造成很大的影響,而他們卻不知道。比如那兩個給江舟遠帶話的女生,比如陷在求而不得的苦楚裡鑽牛角尖的連嶽。
蘇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了,他住的這個小區很不怎麼樣,但是靠近一片小商業區,租金相當坑爹,好在蘇雨的錢還夠養活他自己,只不過晝伏夜出的生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蒼白而頹廢,有時候看見馬路上揹著書包的高中生們,蘇雨都會想,自己不過比他們大上幾歲而已,差別怎麼就怎麼大呢?
一踏進樓道的時候,一股刺鼻的煙味兒衝進鼻子,蘇雨走上二樓,濃黑的空間裡有一點菸頭的紅光,蘇雨跺了跺腳,聲控燈亮起來,連嶽猛地皺眉,閉上了眼睛。
蘇雨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這小區的房子隔音效果很不好,在樓道里說話,對面的人能聽見。他從褲子兜裡掏出鑰匙來,輕手輕腳開啟門。連嶽在他身後爬起來,跟著他進了門。
蘇雨的房子沒裝修,斑駁的牆面上空空蕩蕩,門廳的頂上是個燈泡,蘇雨拉開燈關上門,問道:“大少爺,這個點兒了怎麼沒回家呀。”
連嶽不答,走進那個勉強算是客廳的屋子,開啟了燈,把自己丟進沙發上坐著。剛才在門口蹲半天了,又冷又累,真是要命。
連嶽按滅了菸頭,蜷起身子坐著沙發上,皺眉問道:“你這裡沒供暖啊。”
蘇雨撇撇嘴,一歪身坐在連嶽身邊,偏頭問道:“想我了?”
連嶽抽抽鼻子,嫌棄道:“洗澡去,身上什麼味兒。”
蘇雨站起身,好脾氣的走到臥室去拿東西,然後去浴室草草衝了一個澡,穿著厚厚的睡衣出來了,發現連嶽一直坐在那兒沒動過。
“怎麼了今天?”蘇雨坐在一旁擦頭髮,“不像是來找我玩的呀。”
“我問你,”連嶽終於開口,彷彿還有點艱難,“那個藥還有沒有?”
“什麼藥啊。”
連嶽瞥了他一眼:“就你給我使的那個。”
“哦,那個呀。”蘇雨笑了,“沒有。”
連嶽“嘖”了一聲,不耐煩的看著他。
“我的大少爺,你剛多大啊,別學人家亂七八糟的。”蘇雨沐浴過後的臉帶點兒嫵媚顏色,笑吟吟的看著連嶽,“強扭的瓜不甜。”
連嶽心裡其實也在猶豫,蘇雨這麼一說就更猶豫了。但是他不甘心,前前後後幾個月下來,江舟遠竟然連一點鬆動的痕跡都沒有,反而越來越討厭他。現在的問題不是他有多喜歡江舟遠,而是他不能讓自己這幾個月都被當猴耍,他不做點兒什麼,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他才不幹。
他已經無所謂了,他媽很快就要來了,很快他就要去國外了,江舟遠算個什麼,不過是他這幾個月的一個念想罷了,不完了這個念想,他都對不起自己這幾個月浪費的時間。
蘇雨在一旁酸溜溜的說:“看上誰了啊,這麼上心。”
連嶽不答:“我要出國了。”
蘇雨偏頭看著他:“好事兒啊。不過就是以後見不著面兒了,唉……”
連嶽沒理他,自顧自的說:“這幾個月我追人家,沒想到人家完全沒把我當回事兒,指不定回去拿我當笑話樂呢。我才不當傻…逼,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同學啊,”蘇雨眼珠一轉,笑了,“你們倆小孩兒,怎麼弄啊。上次是有我,你才痛痛快快把事兒辦完了,這次靠你啊?”
連嶽臉上顯出一層薄紅來,惱羞成怒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你給不給到底!”
“你想好了?”蘇雨問他。
連嶽胡亂的點點頭。
“成,”蘇雨打量著自己的手指,“明天我再給你吧,手上真沒有了。我又不是天天使這個,不過拿來玩兒的。”
連嶽隨手揀了一個枕頭朝他砸
過去:“玩我是吧!”
蘇雨笑著躲開,隨即站起身朝連嶽走過去:“不是看上你我費那麼大勁幹嘛呀。”
連嶽看他坐過來,沒什麼表示,但表情像個別扭的小孩。,半晌說道:“我在你這兒睡半宿,不回去了。”
蘇雨倚著他隨口答道:“不嫌棄你就睡唄。”
連嶽站起來就往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