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的喘著氣。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情緒波動太大,他現在已經忘了他們倆具體的對話是什麼,只記得他們倆掰了,還是劉塗先說的。
想到這他覺得眼眶有點熱,就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把這種酸澀的感覺壓下去。他絕對接受不了自己因為這個哭,那樣他會意識到自己有多傻逼和軟弱。
忍了一會兒江舟遠掏出手機來給他爸打電話。
趙靖正在公司加班,今兒晚上是回不去了,接到江舟遠的電話的時候還很驚訝。
“喂,爸。”江舟遠把聲音壓了一下,聽起來像是病了,有點啞。
“怎麼了,聽著沒精神。”趙靖走出辦公室,站在走廊的窗邊,“病了?”
“啊,是,發燒了。”江舟遠咳了一聲,“您給我班主任打個電話行麼,我晚上想回家住。”
趙靖皺眉道:“燒多少度?吃藥了麼?你回家——我今天晚上回不去啊。”
“沒事兒,”江舟遠笑道,“低燒。我就是想回家住一晚上,明兒早晨順便去拿點藥吃,我們學校的醫務室都關門了現在。”
“行。”趙靖答道,“一會兒我給你們班主任打電話。明天早上我趕回去,你自己注意著,燒高了自己去醫院,別拖壞了。”
“嗯。”掛了電話江舟遠拿著手機不動了,突然手機震了起來,號碼顯示是劉塗。
江舟遠手一抖,剛下去的火又上來了,直接關了機,蹲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此時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早冷了,江舟遠肚子裡沒東西,蹲在長椅上覺得都快讓風吹透了。可他不想回去,就想一個人待著,一個人待著什麼也不想,然後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跟本就沒有這回事。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一個人待到快上晚自習,才慢吞吞的從長椅上站起身來,發現腿都麻了,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辦公樓。
因
為趙靖給陳立桐打了電話,所以陳立桐並沒有懷疑什麼,再加上江舟遠的臉色的確不好,陳立桐還關心了幾句,說高三是關鍵時期,一定要注意身體。江舟遠懨懨的應了兩聲就出去了,出去拿著假條直接走出了校門,連教室都沒回。
出了校門走向公共汽車站的時候,他老遠看見那麼多人等在那兒,心裡就一陣煩。他站在馬路邊看車輛川流不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決定自己走回去。
他家裡離著學校有幾站地,不近,但也不是非常遠。江舟遠今天只是單純不想往人群裡湊,他想一個人,哪怕是走回去。
此時正是下班的點兒,馬路上車很多,隨著天色漸晚都亮起了車燈。從江舟遠這個角度,馬路兩側一邊全是車前燈,一邊全是車後燈,一條黃的,一條紅的,兩條光帶向遠處延伸,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便道兩旁的霓虹燈在夜色裡逐漸璀璨起來,和著馬路上兩條光帶,讓人如同置身於星辰爛漫的宇宙,鼻息間卻都是世俗的味道。江舟遠百無聊賴的走在路上,覺得全身被光點包圍起來,但那光點卻逐漸向後退。移動的是他,那霓虹的光線,是不可能跟著他走的。
一輛輛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他好像不被人注意,被人落在了這裡。這種被拋棄的孤獨感與他心裡的感覺找到了契合點,江舟遠的目光逐漸虛浮起來,心思俱都沾染了悲傷的顏色,在一世界的霓虹燈下斑斑駁駁。
回到家的時候他的胃已經餓得沒知覺了,但依然缺少吃飯的熱情。他沒精打采的掏出鑰匙來開門,樓道里這麼靜,連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開啟門,更是一室寂靜,不聞人聲。
江舟遠伸手開啟門廳的燈,返身鎖上了門。他抽抽鼻子,這屋裡還沒有灰塵的味道,他爸應該最近回過家。空蕩蕩沒有人的家,連空氣都是陳舊冰冷的,江舟遠一路開了客廳廚房和餐廳的燈,開著就不關了,讓這個空屋子顯得燈火通明。
他開啟冰箱,裡面只有啤酒和一些青菜,江舟遠不會做飯,只好又去廚房翻了一包泡麵出來,開啟飲水機燒熱水,泡泡麵吃。
他坐在客廳的茶几上拆泡麵袋子等水開,水開了就默默坐在沙發上等面泡好,五分鐘之後他拿著筷子低頭吃麵,熱氣帶著泡麵調料的味道撲了他滿臉,他低頭看著碗裡褐色的湯汁,覺得好像被熱氣燻痛了眼睛。耳朵裡是牆上掛鐘走路的聲音,一下一下十分清晰,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眼淚已經掉在碗裡了。
江舟遠猛地放下筷子站起來,嚥著眼淚開啟了電視。他抽了兩張紙擦了擦眼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