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那人又給他喝了什麼純露?他家裡還有那人留下來的一些,可是總覺得不夠,害怕一下子就喝光了沒了,再也沒有那人的氣味存在。有天在網路上逛著,隔天家裡就多了很多瓶瓶罐罐,全是純露。他得這樣才覺得似乎安心了些。就算他從前就是笑那人敗家,每次都不經大腦思考就買了太多。

連精油也是如此,他不曉得哪一天手一滑,那人公司裡所有的精油他一次全包了,多少錢他不曉得,那些都不重要,只擔心缺貨的那幾款會不會剛好是那人最常用的?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天竟然要靠著這些行為才能活下來。但他確信沒有這些他從前覺得厭煩的香氣,他沒辦法過下去。

他找上了鄭愷年。事實上他從陶君平離開的隔天就找上鄭愷年,想要問陶君平的去處。

陶君平和鄭愷年的交情匪淺。他知道,若真的陶君平會把行蹤告訴誰,那恐怕也只有鄭愷年了。

「我不知道。」鄭愷年很有禮貌地看著他,卻很冷淡。那表情幾乎像是默默地在譴責他──是你把他趕走的,你又何苦來問我他在哪裡。

他還是會去陶君平家晃晃,奢望著哪一天陶君平會提早回來,出現在這裡。也因此知道陶君平家的植物還有人在照料。後來他發現是鄭愷年家的家事阿姨在幫忙照顧的,他特別注意的是日日春,那日日春長得很好,粉紅色的花在風裡微微搖曳著。

陶君平很喜歡那盆日日春。那是陶君平前陣子有天走在路邊撿回來的,不知道是誰挖出來掉落在地上,被陶君平撿到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枯萎了。

陶君平望著那日日春,皺著眉有些心疼,自言自語的聲音很柔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來?」

他看著陶君平很細心地照料那棵日日春,把根部浸水,竟然活了起來,過了兩天就移到土盆裡種,笑著對他說:

「它不想死呢,真強韌。真想看它開花,收成種子。過幾個星期它應該就會開花了。好期待。」

隨後又說起它全株都是毒性,卻又可以做成抗癌的藥材。這些他倒是都記得,記得很清楚。

讓他最難忘記的還是陶君平唇角看著那日日春活過來時的笑容。

他發現了那株日日春長出了種子莢,他開始等待。終於,他收成了那些種子。

鄭愷年拿到凌雲交過來的那個小瓶子,裡頭全是黑黑的小顆粒時,整個不明所以。

「這是?」

「他種的日日春。他一直想看它開花。可惜他沒看到,但種子我收成了。麻煩你幫我交給他。期待接下來有更多的日日春能夠開花給他看。」

鄭愷年用那雙清亮的眼凝視著凌雲。「我說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又把那個瓶子還到他的手裡。

「你自己拿給他吧。」

他看著那個瓶子,以及那些黑黑的種子。如此豐收,但因為沒了那個笑容,竟然這般蕭索。

原來當愛人不在的時候,再怎麼生意盎然的種子,也只能孤獨地存在。

如果他們的愛情能像那株日日春一樣,明明瀕死了還能活得過來,那該有多好。

「怎麼了?」楊敬謙看著走進屋裡的鄭愷年。他的戀人看起來有心事。「凌雲剛剛跟你說了些什麼?」

剛剛按門鈴的是凌雲,鄭愷年沒有把凌雲迎進來,是出門去跟凌雲說話的。

「謙,如果那時候沒有那場地震,我們是不是就永遠地錯過了?」鄭愷年回答的問題跟楊敬謙問的問題看起來像兩回事。

楊敬謙卻很清楚,就是同一個。「我不知道,小年。很多事都需要契機。但我會等你。你知道我總是會等你。」

「他也還在等君平。」鄭愷年這麼說著,這時候他的君平是日文。

楊敬謙知道鄭愷年的他指的是誰。

鄭愷年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玩著,邊開口。

「他其實也愛君平。只是……很多時候,要能繼續走下去,不單單隻有愛就可以。」

他抬起頭望向楊敬謙。

「我們運氣夠好了。能夠重遇、能夠走過來。你說,他們會不會也需要一個契機?但君平要我別說,我不能毀約。所以我沒有說。」

楊敬謙想了想。「或許他們需要的不只是一個。也許他們需要的是很多個。」

「嗯。」鄭愷年邊滑著他的手機。玩了一下他把手機扔了下來。「我先去洗澡。」

鄭愷年的手機螢幕還亮著,楊敬謙雖然不想看但仍無法避免地看到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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