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說:“我明白了。”說著,面無表情地拿出槍,對準了培養了他二十多年的爺爺。
李光祖笑了,笑得大氣,“不愧是我李家子孫,有魄力。做我們這個本來就該六親不認。”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瞬間衰老辛酸地說到:“只是小暮呀,爺爺這麼多年來的對你難道不夠好嗎,你為什麼為了那麼個人而……我不明白呀。”
李暮說:“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不愛任何人。”
整個過程,也只有在扣動扳機的時候,李暮笑了。
他笑是因為他覺得可笑,因為一個他不愛任何人,所以可以拉著一批又一批的人前鋪後繼地為他去死,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自己老是早下這個決定,自己想要得死的人可能就不用死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信仰被打破了,以後又該怎麼活呢。還真是可笑呢。
第23章 好像,不是我們死了
李光祖死了,李家亂了,李暮掌著李家一大半的權力冷眼看這他的叔叔兄弟們打著消滅他的口號來奪取家產。他只是命著和李雪唯一一張合影,也只是幾年前李家拍的全家福,輕輕摩挲著那張眼神淡漠的臉,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既然你那麼想毀掉這個家,那我就幫你。
周玉塘是去追阿彬,可當他跑出去的時候已經沒了他有蹤影,他失算了,他原來以為阿彬是絕對捨不得離開李雪的,即使是死,也該留下。
打給Emily,她說她會盡快把人找出來。周玉塘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再打給了老鬼:“你現在,立刻幫我把阿彬找出來。”
“不用找了。”安靜的大街,寧靜的夜晚,帶著仇恨的聲音冷冷的在他背後響起。周玉塘條件反射地轉身,將槍指準了他。下一秒,周玉塘顫抖了,因為阿彬的手上,劫持著莫錦年。
假裝鎮定,不著痕跡的捏緊手裡的槍,他們就這要對峙了好幾秒,最後還是周玉塘先忍不住問:“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是想,讓你看著你心愛的人死在你面前。”
周玉塘深呼了口氣:“你放開他,我死。”
阿彬說:“不行。”
莫錦年仰著脖子,下面抵著阿彬的槍,他說:“是呀小塘兒,不行。”
“只要你放了他,你要怎麼樣都行,他是無辜的。”
“他是無辜的?那雪哥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雪哥對你還不夠好嗎!我到底最後都不願相信是你出場我們,可是你活著走出來了!你活得TMD比誰都好。你說,我不要你受點折磨?嗯!?”阿彬越說越激動,猙獰著臉將手裡的槍用力往上提,莫錦年本來就長得不高,他甚至只有腳尖能著地。
耳邊有拉動保險的聲音,莫錦年看著周玉塘的眼睛,吃力地說到:“小塘兒,如果我今天必須死在這兒的話,你答應我,一定在好好活著。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往下掉,周玉塘戰慄著,他不停地搖頭,他幾乎歇斯底里地吼到:“不!不!!你想我怎麼樣?怎麼樣都相!!只是別傷害他,我求你了,別傷害他。”
“要求人,就該跪下。這個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不要!啊……”莫錦年當叫出聲,阿彬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冷汗直冒。
周玉塘收回舉著槍的手,點點頭,不聲不吭地跪在他面前。阿彬趁機一隻手扣住莫錦年的脖子,另一手將槍對準周玉塘。
“老實告訴你們吧,今天,我沒打算放走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所以你們不用考慮誰替誰去死這種蠢事。”
周玉塘不甘,他恨恨地盯著阿彬道:“李雪本來可以不用死的,是他自己放棄生存的機會,他自己想死,這怨不得誰。你自己明明很清楚這一點,只是想把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好減輕你心裡的沉痛感和罪惡感。你能說李雪的死跟你沒一點關係麼?你既然那麼愛他怎麼連他死的時候你都不在他身邊!說到底,你也是自私的!”
“你胡說!胡說!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你我都有罪,你我都是害死李雪的兇手。但,莫錦年他,什麼都不知道呀,你怎麼可以傷害他。”
“雪哥死了,我們也活不過今晚了。你也快死了,把他帶上,咱們黃泉路上都個伴不是挺好的。你們都是必須死的。”
“嘣!”槍聲在寂靜得毫無生氣的街頭響起,驚醒了幾百裡外暗處的一個乞丐。他轉了個身,繼續倒在垃圾箱旁邊睡覺。這樣的深夜裡,即使會發生點什麼,人們也會覺得,睡覺比較重要。
阿彬逐漸往下倒,後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