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錢放在車裡,把車鑰匙也留下,記住不要耍花招 。”
白鹿沉著臉,下了車,他剛下車,突然就聽一聲刺啦,白鹿只覺得眼前白光一晃,肩膀便劇烈的疼痛,就是在瞬息之間,原本埋伏在暗處的警衛蜂擁上去。
白鹿的左肩中彈,他臉色蒼白的靠在車上,警衛保護在他周身,警惕的看著四周,而那個暗殺者在射出一顆子彈失敗後後,就離開了。
這時,白鹿的電話又響了,那頭的聲音沙啞暴怒,“你騙我,你竟然騙我,你等著,梁琛他必死無疑。”
白鹿心頭一沉,面色陰鬱,他看了一眼沉寂空曠的天際,捏緊手機,對著身側的人沉聲說了。
時間是過的很快的,白老爺子才剛離世,白鹿無法做出什麼大動作,他只能夠把自己的警衛派出去,用來尋找梁琛,若說他沒有報警,只是他單純的無法信任把這件事全全交託於另一支他無法掌控的團隊。
白鹿的右肩膀受傷,他也只是取出了子彈,草草治療了一下,面對梁琛的失蹤,他是無法心安的,那種惶恐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尖刀,對準著他的心口下刀一樣,除了疼痛還是疼痛。
而因為時間緊迫,所有的人都是繃緊著神經,白鹿其實是在梁琛的手機裡安置了定位系統,可是此刻在看時,卻看到那個地方一直在變化,白鹿知道這不可信了,卻還是不敢妄想判斷,讓人去這一片地方找梁琛的蹤跡。
終於,是在一日之後,白鹿的人找到了被綁匪劫持的梁琛,是在郊外的一處小屋裡,當他們循著一些分毫的蹤跡找到時,屋內是並無一人的,剩下的也只是一些雜亂堆放的泡沫蓋和沾著血跡的繩子。
屋內陰暗潮冷,卻並無其他的跡象,他們覺得奇怪之時,就聽那牆壁門板上一下沉悶輕弱的撞擊,眾人一愣,看向牆面,繼又立刻勘察牆壁,找到一條分析,果真是一塊牆板,他們撬開牆面,就看到一個麻袋。
當時白鹿其實是沒在場的,不過也幸虧他不在,因為若他在了,只恐怕當場就會爆發崩潰。
當人把麻袋鬆開,救出了裡頭的人時,所有的人看著裡面昏過去的男人時,都暗暗心驚了。
昏厥過去的男人臉上被劃開了兩道血痕,鮮血大部分其實已經乾涸了,只在臉上留下了觸目盡心的斑駁血跡,男人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後,長時間的捆綁已經讓手部的血液無法順暢的流通,他的手臂浮腫難看,而且他的額面是特別紅腫的。
他們看著男人腫起來的額頭,似乎是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而此刻,醫生早已在一旁準備就緒,見找到了人,立刻走了上來,替已經昏迷過去了的梁琛做急救。
梁鎮沒有拿到錢,他看到了白鹿中彈,其實心裡也害怕了,平常人接觸到槍支彈藥這種東西,總會惶恐的,他也是看到了白少爺的架勢,便立刻拿著自己僅剩的錢,想著連夜逃離這座城市。
他自己想的很好,只因他在電話裡未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便想著大概是沒人知道他是誰,可是沒想到一到火車站,他走在人群中,人擠著人,沒一會兒工夫,他就被人給盯上了,梁鎮是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頭一暈,身體時順勢倒下,旁邊的人勾住了他,外人看來全是好朋友,他就這樣被人帶走了。
當梁鎮再次醒來,周圍是一片黑暗,他粗喘了幾口氣,只覺得胸口悶的厲害,他想要動,卻發現自己此刻正被壓制在一個窄□仄的空間裡,四肢困難的蜷曲,腰背拱起,十分難受,梁鎮妄想動一動身體,卻無法動彈。
壓抑的空間裡,那些濃稠的黑暗因素,讓他的恐懼來的尤為猛烈,他開始驚呼尖叫,手指捂住的敲打,卻什麼都沒辦法。
這種被幽閉在一個空間裡的恐懼讓他全身開始顫抖哆嗦,而在此刻,他又絕望的發現,他所需要的空氣越來越少了。
呼吸變得缺稀,肺部開始慢慢痠疼,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變得尤為費力,梁鎮緊閉著眼,抽搐的眼角處竟然滑下了兩行眼淚。
“救命啊……有人在嗎,救救我?”
最後一次,他虛弱的叫喊,妄圖有人來救他。
白鹿面無表情看著那個窄小的箱櫃,他聽著裡頭髮出的沉悶虛弱的叫喊聲,心裡卻想著,他的梁琛,是否也如此人這般,在那逼仄陰鬱的空間裡,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可這撞擊聲卻並非是能夠得到呼救的訊號,而是死亡來臨的鐘聲。
他隨著身體的逐漸衰弱,神智被死亡的陰霾侵入,恐懼驚慌將伴隨著他,他這樣想著,心裡便再無半絲對於殺